蔡根挣扎着,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并不是自己不够身轻如燕,而是这甲板实在太滑了,冻了一层厚厚的冰。
透过冰层可以看到下面的船板,竟然是木头的。
能够漂洋过海的船,竟然是木头甲板?
这是游艇吗?
蔡根抬头仔细看了眼船的全貌,直接就傻眼了。
卧槽,竟然是帆船。
木质的,帆船?
漆黑的船身,满是伤痕,挂着厚厚的冰。
漆黑的船帆,破破烂烂,四处漏风。
这特么是黑珍珠号吧?
蔡根感觉实在太扯淡了。
就算说这条船比较简陋,也没想到能够简陋到这个地步啊。
现代化的房车,放在破败的木质帆船上,宛如穿越了一般,违和感爆棚啊。
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这样一条破船上,小孙他们脑子秀逗了吧。
绕过房车,看到了船尾舵手的位置空空如也,竟然没有人掌舵。
看着远去的海面,这条船速度还挺快呢。
再看看破败的风帆,绝对产生不了这么强大的动力。
难道是核动力的船,加上了一层伪装吗?
又绕了一圈,想看看船头什么情况。
结果没走两步,就听到嘎巴一声响。
蔡根感觉脚下一空,向下坠去。
这是什么情况啊?
蔡根直接就蒙蔽了,自己不会游泳啊。
即使自己会游泳,在白令海峡那滔天巨浪中,零下的水温中,谁来了也不好使啊。
“小孙,救...”
蔡根踩喊出了一半,就已经落地了。
正好摔在了下层的甲板上。
原来上层的甲板,好像被炮弹打了个洞。
然后冻上了一层冰。
冰不算结实,反正无法承受蔡根的体重,直接碎了。
万幸底层甲板比较结实,蔡根才没有掉进海里。
赶忙掏出了打火机,照亮了漆黑的船舱。
里面杂物很多,什么斧子盾牌,什么木桶绳子。
竟然还有几门散落的大炮,吓得蔡根赶紧关上了打火机。
万一桶里面是火药,自己不是找死吗?
顺着漆黑的船舱摸索了半天,蔡根才重新走上甲板,来到船头的位置。
扭头看了看,从房车下来的伙伴,蔡根真是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真特么糟心。
看电影里演的,即使偷渡也不会选择这么破的船啊。
这条船随便放到哪个博物馆,绝对的镇馆之宝啊。
指着小孙一众人,蔡根骂骂咧咧的点了半天。
就说这群人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同样也没有拿蔡根的命当回事啊。
小孙当然明白蔡根在生气什么,只是看到蔡根没有再死过去,明显很兴奋。
“三舅,船头坐着的就是关老爷子,这趟出来多亏了他。
你别看这条船破,速度绝对一流。
完美的错过了所有检查,顺畅的一批。”
眼前的情况,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小孙还有脸替人吹牛拜,蔡根真的不想搭理他了。
转身看向船头,果然有个身影,坐在船头的栏杆上。
单纯从背影上看,果然是郎敏涛的朋友,一身羽毛与皮草,一看就是萨满教的装束。
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他冷不冷。
尤其从他外露皮肤上的祖纹上看,后脑勺都满了,比佟爱家还多,难道也是个萨满大拿吗?
“关大爷,关船长吗?
你坐那块结实吗?
别掉下去啊。”
蔡根觉得船头的栏杆有点破烂,甲板还太滑,没敢走到老人身旁,距离还有很远,就死死地抓着栏杆蹲了下来,扯脖子喊了起来。
关船长扭头看向蔡根,失望之意毫不掩藏。
声音洪亮,没怎么喊,就震得蔡根耳膜发颤。
“呀,蔡根,你不认识我了啊?
在太清沟上,不是见过一面吗?
年纪轻轻地,脑子咋还不好使呢?
你怕毛啊?过来说话。
咋这个怂样子,那么怕死吗?”
蔡根当然不怕死,只是怕死的过程。
死过那么多次了,早就习惯了。
在太清沟上见过,那肯定是萨满大拿无疑。
只是上次见面全都带着面具,谁认识谁啊?
鼓起勇气,站起身,又往前走了几步。
“关大爷,上次你不是带着面具吗?
我真的没啥印象了。”
谁承想,关老爷子一把抓住蔡根的大衣,把他拉到了身边。
“哎呀,你就过来吧,怕毛啊。
我还能让你坠海淹死咋地。
我是关山勒啊,瓜尔佳氏的关山勒啊。
在冰岛住,上次说带着捕鲸玩的关山勒。
想起来没有?”
蔡根抓到以后,像是小鸡子一样,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被拉到船头的位置,吓得都快没脉了,直接就闭上了眼睛。
实在太特么高了。
蔡根突然脑抽,当初露丝站在泰坦尼克号上的时候,难道就不害怕杰克手麻吗?
这要是掉下去,然后被船身压过去,身死道消,烟消玉损,残花败柳啊。
“哎呀,蔡根,你睁开眼睛,没事。
额真贝勒在下面呢,你怕毛啊?”
额真贝勒是谁啊?
应该是萨满教的生命祖先神或者自然神吧。
蔡根缓缓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到关山勒旁边的栏杆上绑着一根很粗的绳子,悬空的在海面上,延展出去。
什么东西在拉着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