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关山勒的脚踹在自己的身上,蔡根没有躲闪,默默承受。
力度不算大,并没有对蔡根造成什么损伤,只是把他踹了个屁股蹲。
顺其自然的坐在地上,蔡根也不恼火。
“关大爷,你是腿抽筋了吗?
还是对我有恶意?
不会是心态不好,在发脾气吧。
哎,有啥好发脾气的,咱们好好说话不行吗?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大海为什么是禁区,恼羞成怒了吗?
这个世界上未知的事情太多了,你不知道也没啥好丢人的。
你看我,就很多事情不知道,我不是也厚颜无耻的活着吗?
对啊,活着就好,活着真好,活着最重要了。
你说是不是?”
关山勒没想到,蔡根这么好说话?
听郎敏涛说过,蔡根非常不好打交道,像是狗皮糖一样,软硬不吃啊。
今天看到的蔡根,完全不一样啊。
轻轻地放下了脚,认真观察着蔡根,随时预防着他暴起伤人,突然炸毛。
车上的众人,早就已经下了车,看到蔡根被关山勒踹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按照以往蔡根的小心眼,如此情况肯定炸毛啊。
即使不炸毛,肯定也会掏出小本子狠狠地记上一笔,在以后有机会报复回来。
可是,蔡根竟然波澜不惊,依旧笑呵呵应对,这让所有人都有点胆战心惊,不明白蔡根怎么了。
那么蔡根到底怎么了呢?
为什么能够笑对关山勒呢?
因为那颗大心脏确实对蔡根发生了改变。
蔡根好久没有这样身心舒畅了,没有心脏的束缚,实在太自由了,感觉到很幸运。
想到幸运,蔡根觉得自己的认识更加深刻了一些。
人们普遍意义上说的幸运,只是相对于不幸来说了。
遇到了什么倒霉的事情,懊恼自己不够幸运。
从来认识不到,我们其实已经被幸运包围了。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其实都是一种幸运。
相比于盲人,每一束光都是幸运。
相比于聋子,每一道声都是幸运。
相比于瘸子,每一步走都是幸运。
只有在你不能畅快呼吸,尽情心跳,满眼漆黑,一瘸一拐的时候,才会恍然大悟。
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幸运,曾经的自己其实拥有的很多很多。
可惜,每每有所醒悟的时候,那本来拥有最简单,又最宝贵的幸运,可能已经不会在拥有了。
于是,就是会更加懊恼,那个曾经追逐幸运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与可悲,是一个不知道感恩的傻子。
曾经拥有,这是多么深刻的领悟啊。
蔡根现在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感觉到了满满的幸运,觉得这是人生对自己最大的馈赠。
找回了失去的幸运,懂得了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幸运,蔡根还真就觉得,自己的心态发生了某种变化。
这种变化不是显性的,更不是具象的,只是一种感觉。
一种脱胎换骨,重新活过一次。
珍爱生命美好时光的态度,感恩命运给予的敬畏。
有了这样奇妙的感觉,蔡根看淡了很多事情。
就像关山勒那一脚,其实也没啥,自己的目的不就是让他情绪化,透漏更多消息吗?
“关大爷,你说话啊。
看我干啥?
就算你也不知道,给我个准信呗,我好去问别人。”
关山勒终究是被蔡根天真烂漫的眼神给打败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收回了酒囊,控制破船浮出了水面。
冰层完全融化之后,在没有什么巡逻队的踪影。
“蔡根,你经历过雪城的事情。
想必对苦神的工程也有所理解了吧?”
蔡根有点含糊。
要说对苦神的工程完全了解,那不敢说。
要说完全不知道,那算等演说瞎话。
“关大爷,我其实理解的也不是很充分。
你继续说。”
“命轮是东拼西凑建成的,你知道吧?
你知道的是几层?
无论是几层,你知道背后的含义吗?”
蔡根回忆了一下,应该算是八层半吧。
第九层的命轮没有完成,还是个残缺。
“大概知道一些,我看过的是八层半。
据说每一层都是一个世界的融合,还有什么相匹配的世界意志之类的说法。
其他含义,我就不知道了,也没人给我讲。”
关山勒点了点头,至少在命轮上,蔡根不算一无所知。
否则就有点麻烦了。
“蔡根,我先祖曾经说过。
苦神的工程,干了很久很久,付出了很多很多。
尤其在世界的融合上,失败的次数,远远高于成功的次数。
成功的概率,百不存一,相当的低。
一个世界意志,是不是能够相融,并不是看一眼就能知道的,也不是具备明显的标识。
很多时候是要经过磨合期,没有排异反应才算是融合成功。
还有的时候,明明过了磨合期,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世界瞬间崩塌的案例。
世界的融合,远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相当复杂,相当困难。”
这个算是新的知识点。
在雪城的时候,无论是盖亚还是该秋,都说了寻找世界意志的难度,那是千辛万苦,难度相当大。
谁也没提与神州世界融合过程的困难。
反过来一想也对,以世界为材料,以改变世界为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