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旭虽体弱,但他不是傻子。只需稍微调查,他就已经知道了九成真相。
自己的亲弟弟与自己的妻子勾搭成奸,一向自傲又自卑的韦旭怎能受得了这个打击,在知道实情后的当天夜里,韦旭的身体状况便急转直下,没熬到天亮人就走了。
韦旭死的这么突然,痛苦万分的韦夫人首先就把怒气撒到了一直负责照料韦旭的楚氏身上。
内疚不已的楚氏没有办法回答韦夫人的质问,只得抱着韦旭冰冷的身子痛哭起来。也许是情绪太过于激动,楚氏竟最后晕了过去。
待她醒来之后,看诊的大夫已走,而她的天自此之后也彻底塌了。
愤怒和悲痛交集的韦夫人命她说出奸夫的名字,可楚氏即便被打的脸颊红肿双眼充血也还是不肯说出来。最后,抵死不说的楚氏被灌下了一碗堕胎汤药后就被扔到到了柴房秘密关押起来。
楚氏在柴房经历了漫长而痛苦的一夜,她的嚎叫和哭喊,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几个时辰后,孩子就这样被生生打了出来,那是一个已有人型的肉团。虚弱它抱起,紧紧搂在自己怀里,像天底下所有慈爱的母亲一样,任凭身下的鲜血流淌成河,血腥冲天。
韦夫人似乎故意在等奸夫忍不住去探望,好一网打尽。可是直到传来楚氏已陷入弥留的消息,也不见任何男子前去柴房附近晃悠。耐心终于耗尽的韦夫人,等不及楚氏咽气,便把她丢进了棺里,命人上钉封棺。
尘埃落定之后,韦晖顺理成章成了侯府世子,而凤芝兰也如愿以偿的做了世子夫人。
而如婳之所以能知道这些见不得人的隐秘,还得拜回凤府炫耀自己世子夫人的身份而沾沾自喜的凤芝兰所赐。
“凤芝兰!”
这时,一声压抑着雷霆之怒的低吼声将如婳的思绪从久远的回忆中拉扯了回来,如婳回头看去,果不其然,说话之人正是她那个机关算尽到头却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二婶。
看着面色铁青愤懑不已的雷氏,和垂头丧气不敢言语半字的凤芝兰,如婳的心情比这六月的骄阳还要灿烂上几分。
“娘亲,姐姐,我们也回去吧。”如婳各搀着凤夫人和如翎的一支手臂,笑语嫣然的从雷氏身边经过时,突然顿住了脚,望向那二人,满脸遗憾的叹息道:“哎,可惜了二姐姐今日这么隆重的出场了,我还以为咱们凤府可以出个侯府夫人呢,真是可惜了……。”
不等雷氏反应,如婳便带着凤夫人和如翎步履轻快的直奔宴席的方向去了,只留下原地气的跳脚但又忌惮侯府不敢大声泼妇骂街的雷氏,而一旁经历了又憋屈又丧气的一天的凤芝兰,精美妆容被泪水冲刷的花了一大半,真是哭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哪还有几个时辰前的翩翩仙子模样。
而此时,在假山顶上翘着悠哉的二郎腿,看完一场大戏的宣韶见如婳已经离开,便也起身伸了个懒腰,足尖轻点石面,不着任何痕迹的飞出了花园,不知去向。
回到凤府后,已是日暮时分。
在马车上酣睡了一路的如婳下了马车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趁凤夫人招呼下人归置东西时,她故意往车队的后面瞅了瞅,却远远瞧见雷氏的马车赶得慢腾腾的,此时才刚转过了巷子口,看样子似乎故意是要跟大房的车驾保持距离。
如婳憋了笑,脸上自然是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不过如翎倒是发现了不寻常,她歪头看着如婳,想问什么但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问出来。
如婳冲如翎咧嘴笑了笑,蹦蹦跳跳的走过去搀起如翎的手臂,“姐姐,咱们先进去吧。”
目送着凤尚卿和凤夫人回了春华园,如婳便与如翎相携着往自己小院的方向慢慢走着。
“婳儿,你跟姐姐说实话,今天之事你是否事先就知道?”如翎见四下无人,犹疑再三,终是忍不住问道。
如婳心中一顿,像是心中的秘密忽然被人揭开了一个角,意外的同时更多的是诧异,“姐姐,你在说什么?婳儿听不懂。”心思急转之间,如婳决定暂时不向如翎坦白,毕竟有些内情是如翎这样善良且又单纯的人一时接受不了且也不会赞成她这么做的。
如翎见如婳矢口否认,她轻叹了一口气,“婳儿,但愿是姐姐想多了罢。”随即,她淡淡一笑,语气也变得轻快了许多,“也是,婳儿还是个孩子,哪会懂得这些。”
婳儿闪着大眼睛望着如翎忽而微蹙的秀眉又忽而轻展的笑颜,轻声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是婳儿做错了什么事吗?”
如翎笑着摇摇头,“姐姐没事,就是有一点累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就到了幽兰苑门前,朝云和暮雨看见如翎回来了便赶忙迎了过来。
“姐姐,你回去后好好休息,婳儿也该回去了。”如婳笑盈盈的说道。
如翎笑容温柔,声音软软的嘱咐道:“天色也不早了,待会用完晚膳记得消消食再睡觉。”
如婳点头嗯了一声,便向如翎道了别。刚走出幽兰苑不远,便瞧见青柠和红樱正躲在竹林拐角处,如婳向她二人挥了挥手,心领神会的青柠和红樱赶忙走了过来。就这样,主仆三人似乎心有灵犀一样,就这样一路沉默的向锦画轩的方向走了回去。
回到了锦画轩,红樱替如婳解着头发上的首饰,青柠则是备好了热水准备服侍如婳沐浴。
在外面折腾了一天,的确身上又酸又乏,如婳解了衣裳泡进了浴桶里,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