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瑕满脸怒容,眼中含泪,邪王万分不解,“蛇王贤弟,神眼骆袈在世一天,这个女子就要留在典狱堂一天,带不走她,你也不必如此伤感嘛,女人有的是,当然你若真想救她,就得等着神眼骆袈归天的那一日……”
陈瑕面沉似水,咬着牙关说道:“骆袈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不但要带走骆英,还要铲平通天教!”
邪王微微一愣,“你说什么?”话音未落,陈瑕身形一晃,忽然消失不见。邪王登时面如死灰,等回过神来,已经被陈瑕从身后掐住了咽喉的要害。
“蛇王……有话好说……”
陈瑕此时义愤填膺,跟他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只说道:“剑神前辈叫我不要杀人,他担心我将来会后悔,但是像你和摩尼星这样的畜生,万死也不足以恕罪,我又岂能留着你们祸害旁人!我杀你们一万次,也不会后悔一次!”
说罢五指向内一扣,邪王喉骨尽碎,他的那些手下都在屋外,谁也不知邪王此时已经死于非命。
屋内的油灯“啵”的跳动了一下,火光映在陈瑕的脸上,充满了愤怒与狠辣,他易容的于大成,长相本来就凶恶,骆英看在眼中只觉得胆战心惊。陈瑕将邪王的尸首推倒,回过头来,慢慢将面具摘下,见骆英依旧瑟瑟发抖地蹲在墙角,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陈瑕的神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姐姐莫怕,似这样的败类,留他何用?”
骆英点了点头,“他如果出去,定然不会饶你,你这么做也……也无可厚非。只是……只是他死不要紧,你又如何出得了典狱堂。将来我那个……摩尼星那个魔鬼,定然要找你的麻烦……”她本想说“爹爹”,但是听完了邪王述说完以往的经过,这“爹爹”两个字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了。
“大不了我杀了他,怕什么,通天教不灭,更不知有多少像你这样的人的受罪!”
骆英道:“只是摩尼星的那身铠甲,坚固无比,就算少侠你武艺高强,也难以取胜。他的神通术,不是人力可以匹敌的。”
陈瑕笑道:“这个你放心,我既然冒充蛇王,就善于使毒,我有手段召唤毒蛇,就算典狱堂的人再多,我也不怕!”
骆英还是摇头,说道:“可这里是没有毒蛇的,任何毒物都过不了秦海,他的铠甲密不透风,毒蛇也咬不到他。”
“那究竟如何破解?”陈瑕问道,“总之此人不除,你就永远要留在典狱堂,我一定给你讨回公道,不为了你自己,也为了骆袈护法。”
骆英神色黯然,“我爷爷真的已经死了吗?”
陈瑕心中酸楚,好言劝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过悲痛了。虽然你最后一个亲人也没有了,但是你还有我……我一定会把你当亲姐姐一样。”
骆英轻轻叹了一口气,“哎,听到爷爷的消息,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本来应该高兴,可转眼间就又得知他已经不在人间,可我这心里又谈不上有多少悲痛,难得少侠你挂在心上,实则没有必要了。我与亲人太久没见了,连他们的样子和名字,也都想不起来,又哪里会真的悲痛?我只是感怀自己的命,为何这么苦……明明是干爹把我养大的,我对他一直心存感激……可他为什么又偏偏是杀死我全家的凶手?他对我也没有什么怜悯之情,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陈瑕劝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妥善处理!”
骆英摇头道:“你要如何处理?不管你和摩尼星谁死谁活,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我如何割舍?你口口声声说要带我离开典狱堂,但是我自幼就在这个孤岛上长大,外面的世界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啦,出去也一样举目无亲,我又何必要离开?”
“难道你就任由摩尼星欺凌?”陈瑕道。
骆英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欺凌……”
原来她自幼就在这里长大,什么lún_lǐ道德,对她来说根本就不了解,摩尼星叫她侍寝,她也觉得是女儿应该做的。因为从小到大摩尼星都是这样告诉她的,她又哪里分得清是非对错?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瑟克萨,才知道当初摩尼星的所作所为,完全是qín_shòu的行径。可她却只是怀疑,不肯相信,因为她也不懂。
直到今天听到陈瑕和邪王的对话,才知道瑟克萨所说的是对的。摩尼星简直不是人!可她最亲近的人,却偏偏又是摩尼星。而最恨的人也是摩尼星,那种爱恨交织在一起的感受,简直痛不欲生。
陈瑕口口声声说要除掉他,对于骆英来说,实在难以做出抉择。因为陈瑕是个好人,她可以感觉得到。他和瑟克萨一样关心她,在乎她,她不希望陈瑕死在摩尼星的手上,可她同时更不希望陈瑕杀了摩尼星。不管那个魔头对她做了什么,又不管他是如何心狠,可骆英的心对这个人却始终恨不起来。
陈瑕毕竟是个局外之人,怎么可能了解在方才那一瞬间,骆英心中的思潮起伏?他依旧咄咄逼人地追问,“那铠甲究竟怎么破解,你告诉我,我定然给你们全家,还有你爷爷报仇雪恨,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听剑神的屁话了!”
骆英其实知道那铠甲如何破解,却不想对陈瑕明言,半晌才道:“除了摩尼星自己,没有人知道……你还是走吧,你打不过他的。你现在就走,不用管我,反正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陈瑕怒道:“那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