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当的一声响,墨喜儿闷哼一声,摔倒在地,跟着双腿起火,外面的裤子都给烧着,她惊叫一声一翻身将火压灭。
虽然打中,可墨喜儿还是毫发无伤,那子母连环甲除了头不保护,身上各处都严严实实,外面的裤子一烧掉,便露出里面一片油光发亮的薄皮鳞甲来。
外面的官兵已经到了,公输阡也早已爬起,见己方人多势众,更无所畏惧,又抓了一把钢刀在手,想要和墨门弟子拼命,可是见到墨喜儿身上的怪甲,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本以为公输家的机关术天下无敌,哪知幕关术依旧胜他一筹。
此刻形势万分危机,段爱应变奇速,从肋下取出飞天连弩,望空一射,十几把弩箭带着响哨,直冲云霄。半空中爆裂开来,如烟花绽放。所有人全都抬头观看,再回过神来,墨门的三个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当初龟兹刺客,刺杀班超,有几人失手被擒,就留下了三件隐身衣,墨喜儿懂得机关术,到了西域都护府之后,班超便将那三件隐身衣给她研究。其中的原理,墨喜儿对照着祖先留下的两部《机关术》的秘籍,倒是能弄明白,只不过墨奇有言在先,墨门的机关术不能外传,就算是班超想得到隐身衣,用以批量制造,墨喜儿却总是拖延时间。
不过这三件隐身衣,今天倒是正好派上用场。否则以他们三人的武功和陈瑕相去太远,要想潜入国师府也不是特别容易。
那些匈奴兵瞪大了眼睛要找,又哪里看得到?公输阡也不禁觉得奇怪,就只见三个人同时一转身,眼前一花,但见星星点点,跟着三个人就同时消失不见。他举着刀正一点一点地向前蹭着,就听弓弦一响,心脏中了一箭,跟着唰地一声,人头被人砍下。尸身栽倒在地,那人头却悬在半空,原来是墨喜儿揪住他的头发,将他提着,别人看不到墨喜儿,就只能看到那颗人头。
她还扳着那下巴一开一合,仿佛是要开口说话。在场所有官兵哪曾见过这等怪事,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有人脱口说道:“娘啊,见鬼了!”
话音刚落,又见那人头的四周无端端地爬出了许多红铜色的蜘蛛来,每一只都有盘子大小,半尺多高,两侧有折叠的短刀,啪地一声弹开之后,就旋转着向他们冲了过来。
别看那蜘蛛个头不大,但是速度惊人,眨眼之间就到了官兵脚下,刀片锋利至极,再加上转得飞快,有那迟疑的,走得慢的,当场就被切断双脚。那些官兵只好一边放箭一边撤退。再看公输阡的人头早就无影无踪,被墨喜儿用外袍一裹,夹在肋下,再用隐身衣挡住,谁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
就听那国师府内好一阵喊叫:“妖怪!妖怪!”
别看淳于炎家里的人丁不多,宅院却大,再过一会儿,正堂起火、花园起火、东跨院起火……国师府的人顾此失彼,根本搞不清是什么状况,救火尚且不及,再也无心去抓墨喜儿他们了。
墨门的弟子有三十几人埋伏在城中各处,可不仅仅只有墨喜儿三人,方才段爱放的响箭便是信号,国师府起火不算,整个单于庭,所有的官邸,除了王宫之外,几乎全都一起着火,一时间四面八方全是火光,将单于庭的夜空,映红了半边。
城中有人便大叫道:“杀淳于炎啊!”
“陈瑕要杀淳于炎啦!”
“大漠第六鬼夜袭国师府!”
这声音以内力传出,尽管城中已经乱作一团,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再加上那一百多只机械蜘蛛,在城里大家小巷乱窜,都往国师府的方向而去。又有不知从哪里来的老鼠,成千上万,挨家挨户地撞门,爬窗。老鼠虽小,可这么多老鼠聚在一起,就威力无穷了,只把整个单于庭搅得天翻地覆。那些老鼠又都是城里各处角落涌来,防不胜防,所经之处,就听吱吱的尖叫声震耳欲聋。本来为了准备明天婚庆,大街上披红挂彩,被这么一闹,就只剩下一片狼藉。
此时,王宫的官兵以及那些达官显贵,再也坐不住了。连守卫宫廷的兵马也一起全都向国师府支援,务必要抓住陈瑕。
这里的官兵前脚一走,叶长风便乘着金雕到了,在单于的住处,以及宫门前扔了两颗雷火霹雳弹。这一下才出门的匈奴官兵只好又折返回来,保护优留单于。
阿曼与单于不在一处,这边的官兵自然也要前去救驾。
陈瑕和慕容倩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见空中金雕飞走,二人用爬城索,后花园的宫墙爬到宫内,沿途碰到几个喽啰,陈瑕轻松解决,自不在话下,等到了阿曼的住处,那里就只剩下两个官兵,慕容倩一刀一个,全都解决。两人踹开房门,到了屋内,见一穿着白衣的女子抱着头蹲在地上,看背影依稀就是阿曼,陈瑕迫不及待上前一把拉住,“阿曼,跟我走。”
那女子战战兢兢,回过头来,也戴着一个白色面纱,可陈瑕见她的眼睛里只有惊恐,那神色与阿曼大相径庭,他将面纱扯掉,顿时大惊失色,“你不是阿曼!”
慕容倩也不由得心头一沉,“莫非中计?”她赶紧跑到门口,却不见有官兵向这边聚拢。回过头来,再看那女子如受伤的小兔一般,吓得说不出话来。
慕容倩上前问道:“你别怕,我们是来找阿曼的,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颤巍巍说道:“我……我是大月氏贵霜国的公主……”
陈瑕追问道:“难道明天单于要娶的不是精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