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的汉军不下千人,全都聚集在这小小的城头之上,沙雄海单凭一双肉掌左突右杀,所向披靡,竟是如入无人之境。汉军虽然人多,可城头上的面积有限,能近到沙雄海周围三尺之内的也不过寥寥数人,长矛、长枪、弓箭又都只适用于战场上厮杀,贴身肉搏的话便没有人是沙雄海的对手。
只是现在沙雄海想突围出去也极为困难,毕竟一旦拉开距离,对方人多势众,要是万弩齐发的话,他武功再高也难逃一死。若是飞身跃下城去,那就前功尽弃,因此哪里的人多,他便往哪里钻,没想到抓住了前来增援的严授,顺手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挡在身前,沙雄海则以“隔山打牛”的手段,在严授背后出掌,打死打伤不下百人。一声大吼,驾着两个小兵向前猛冲,城头上人挤人,人挨人,有那躲闪不及的被直接挤下城去,当场摔死。
汉军有弓不能射,有人不能用,只能眼睁睁看着沙雄海逞凶。
忽听一声大吼,“全都闪开!”
陈瑕踩着人群的肩膀,跃到最前面,凌空一拳居高临下地打了下来,沙雄海倒退半步,不躲不闪,反把严授向上架去,陈瑕大惊,这一拳事如猛虎,严授万万抵挡不住,无奈之下只好将已经发出的内力收回。
沙雄海不给他再出手的机会,一招“托塔罗汉”向陈瑕胸口打出,陈瑕半空中向后一仰,眼看就要摔下城去,慕容倩的金铃索缠住腰间,同时两枚银针直取沙雄海双目。沙雄海无暇追击陈瑕,只好再次将严授拉过来做挡箭牌,两枚银针全都扎在严授的脸上。这边沙雄海又抓起一人,向慕容倩抛了过去,“汉人就只会暗箭伤人,尝尝我的人肉大阵。”
他一边说一边抛,竟把那些小兵当作暗器一般,一个一个全都往慕容倩身上招呼。他力量大,动作快,一抓一抛毫无停滞,顷刻间已经扔了不下十人过去。
慕容倩虽然躲过,可其他的小兵又哪里有她那样的身手,有那躲不过去的,被砸的脑浆崩裂,十几个伤兵更是将前方的兵丁压到了一大片。
沙雄海正在得意之时,廉范和陈瑕分左右攻上,一个攻上三路,一个攻下三路,这两人皆武艺高强,沙雄海双拳难敌四手,无奈之下只好把严授往廉范怀中一推,也不顾严授死活,同时右手接住陈瑕迎面的一拳,只听砰的一声,二人各自倒退半步,沙雄海这才认出是他,冷哼道:“你又来捣乱!”他面向陈瑕,却头也不回地向后飞起一脚,此时廉范刚好将严授接住,这一脚正中严授胸口,两个大汉不下三百斤,被他一脚险些双双踢下城头,好在慕容倩的金铃索打的快,将二人又给拉了回来。
廉范惊魂稍定,见严授口吐白沫已经昏迷不醒,他把严授往旁边一推,挥手道:“众将官听令,全都到城头之下,架起连弩,不得靠近!”
那些小兵霎那间全都撤走,虽然死伤不少,但撤退之时也丝毫不乱。
这一下城头上便腾出一大片空地来,陈瑕、慕容倩和廉范一起将沙雄海困在当中,这三人全都不好对付,沙雄海心中也开始打鼓,表面上不动声色,冷笑道:“老匹夫,你总算肯滚出来了,你那些酒囊饭袋我打的没意思,就是想找你单打独斗,结果你怕打不过我,又叫了两个厉害的帮手,难道不知道羞耻二字吗?”
廉范持刀在手,怒道:“你在城外,我自然与你比武切磋,可你擅自闯关,等于是犯我大汉疆土,就算一个外敌,我大汉也不能叫他进来。如今你又出手行凶,我便更不能饶了你,这已经不是比武,是交战了!”
说罢一式“叶底藏花”,单刀由下自上撩起,沙雄海仰面躲过,廉范跟着又唰唰唰连进三刀,沙雄海就只在他周身游走,并不还手,猛然间身形一转,探出左手直取慕容倩的面门,眼看得手,陈瑕却从旁拦下,一起使了一招“伏虎罗汉”,双掌一碰,沙雄海顿时觉得手臂酸麻,心中暗叫:不好。这个傻小子臂力惊人,我打他一个尚且要耗费不少工夫,如今三人联手,又怎么可能打得过。
刚一分神,背后廉范一刀砍到,沙雄海低头闪过,险些中招。他应变也快,趁着廉范宝刀使老,欺到身前,举拳刚要打向对方胸口,猛然又想起廉范的龙爪甲厉害,拳到一半便不敢打下去,摇身一晃,反到了廉范身后,顺势一推,以借力打力的手段,将廉范打了一个趔趄。
他嘿嘿怪笑,倒着飞上城楼楼顶,高声喊道:“廉范匹夫,只会倚多为胜!改日再来讨教!”
话音未落,人又跳到了半空,将身上黑袍一张,双手抓住袍子的两个角,狂风鼓动,他就好似一只大蝙蝠一般扑啦啦地飘向远方。廉范心中虽恼,却也不得不佩服沙雄海的武艺实在太高,单单是这一手轻身功夫,天下就少有人能与之匹敌了。眼看着沙雄海轻飘飘落地,毫发无伤,廉范忙抓起地上一把“飞天连弩”对着沙雄海连发了九箭。沙雄海头也不回,左躲右闪,扭来扭曲,九支箭竟全都躲了过去,口中骂道:“暗箭伤人,倚多为胜,卑鄙下流、阿谀谄媚、奴颜婢膝、附凤攀龙、不得好死的……哎呦……老匹夫!”
廉范射了九箭,沙雄海却骂了七句,气得廉范胡子都要翘起,“岂有此理!别以为你武功高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把我府中的那个少年弄到哪里去了?”
沙雄海微微一愣,这才回过头,“少年?什么少年?”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