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洁这时离银萍越发近了,可以仔仔细细地看她的样子,那鄯善国王不在乎呼衍洁,鄯善与他呼衍洁再无关系,那是国王的鄯善国,与今后和银萍朝夕相处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呼衍洁想开了,当然就心情不错,银萍只觉得他笑容古怪,又怎么能猜到此时他心中所想。
呼衍洁点了点头,对陈瑕说道:“既然如此,那是我的不对,刚才我那几招拳法,就当是传授给你赔礼道歉。你若是有兴趣,以后我就把毕生所学全都教给你。”
陈睦和银萍对望一眼,心中均暗暗欣喜,陈瑕这孩子十分顽劣,习文习武都不肯用功,银萍对他很溺爱,而陈睦就算惩罚他,他也不在乎,有时候还撒娇耍泼,装傻充愣,就是不肯出力。因此,夫妻俩谁也教不了他。呼衍洁武功高强,又是个外人,他再想用从前的办法耍赖也不行了,若是他肯指点陈瑕,倒是好事一桩。
做父母的谁不想自己的孩子出类拔萃?因此银萍和陈睦谁也不阻拦呼衍洁,倒想听听陈瑕的意思。
陈瑕却把嘴一撇,“谁稀罕学你的拳法?别跟我说‘学’字,我可不想。再说了,你刚才耍的拳,我一招也没记住。”
陈睦微微一笑,“呼衍将军,你不要见怪,我那大儿子聪明绝顶,你刚才的拳法招数不多,他看一遍也就会了,可是这个家伙,”说着一指陈瑕,“不但奇懒无比,而且愚蠢至极。他只有弓箭学得会,因为只要一拉一放,简单的很。其他的武艺……哎,我教了他不少,他这么多年,连半招也没学会过。”
陈睦的话,所言非虚。他们夫妻在陈瑕身上花费的精力,远胜于陈瑜。可是不管拳脚还是兵器,就算陈瑕今天学了两手,到第二天也能忘得一干二净,结果许多天下来,陈瑕的确连一招也不会,他的武学资质差得简直不是人类可比。
至于读书识字就更不用提,一念书就头疼,多看一会儿,便要口吐白沫,哪怕是听到陈瑜念书,他都要眼皮直跳,浑身不自在。除了弓箭上有点造诣之外,其他的方面可以说一无是处,就是这么一个蠢蛋,父母却视他为掌上明珠,现在陈瑜又失踪了,那以后自然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只是想要他学点本事,怕不是比登天还难。连陈睦这个做父亲的,都感到没什么希望。
呼衍洁也觉得不可思议,陈睦的武功也算是难得的好手,居然教不了自己的儿子一招半式,实在是匪夷所思,他转头看到银萍殷切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期盼,顿时心头一暖,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把这个别人谁也教不会的孩子教成人中之龙,他之所以说要教陈瑕武艺,也无非是为了有机会接近银萍,如果把孩子教会,那便更能博红颜一笑,对于现在的呼衍洁来讲,就是最大的成功。当然还有一层原因,就更不为外人所知。
“我这一身武艺并非是西域武学,而是源自舟山东福岛,想必你们也听过四灵之说。”
陈睦道:“传言东岛隐剑神……”
“在下说的就是剑神。幼年我跟随家父出征之时,便曾在盐泽外偶遇此人,此事千真万确,绝不虚言,这世上的确有这个人,他剑法太高,至于姓名,反而无人知晓。那时他要横穿沙漠,游历西方,到了盐泽粮食刚好吃完,我爹就给他一匹布,一斗米,一袋水,他便传了我一套剑法、一套拳法,一套内功心法。那一年我刚刚十岁,十一岁时,父亲因病去世,我便继承家父遗志也当兵了,没想到自此后靠着剑神教给我的武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为鄯善立下十大功劳,自此成就一番丰功伟绩……可惜我家世代忠良,最后却……不提也罢!”呼衍洁把手一挥,看着银萍说道:“我的武功源自传说中的剑神,虽然只是些皮毛,却也一生受用不尽,夫人,只要你一句话,我便倾囊相授,绝无保留!”
银萍俏脸一红,扶着脸颊说道:“不是我学,是瑕儿。”
呼衍洁也觉得失态,忙掩饰道:“我……我说的就是瑕儿。不管他资质多差,但剑神的武功非同小可,只要可以入门,便触类旁通。我十岁时学艺,也不过就比瑕儿年长几岁,我自认为资质不高,却也能学得三分模样。料想瑕儿也应该没什么问题,一年学不会,就三年,三年学不会,十年总可以。只要夫人……陈兄,你们俩同意,就叫瑕儿拜我为师,我定然教会了他。”
陈睦夫妇大喜,呼衍洁名声在外,陈睦又与此人交过手,合三十六人之力都拿他不住,要不是陈瑕偷袭,关在笼子里的就得是班超等人,他的武功的确高强,陈瑕若能跟他学艺,注定获益良多。
“瑕儿,还不拜见师父?”陈睦此时居然怕呼衍洁反悔,忍不住催促道。
陈瑕是心不甘情不愿,只怕以后又有苦吃,因此扭扭捏捏,这一次银萍也不由着他了,在他肩膀推了一下,“还不快拜师?他可是会点穴的,再点晕了你,娘可不管了。”说完对呼衍洁嫣然一笑,言外之意,孩子交给你了,你只要好好管教,也是提醒呼衍洁,可别没事总把他点晕了。
呼衍洁见银萍对他笑,魂都要飞出躯壳,连说了七八个“好”字。
就在这时,城外号角齐鸣,陈睦眉头一皱,“就要出征了,萍妹。”
银萍闻听立即转喜为忧,“你几时回来?”
陈睦道:“七日之后,我就来接你们母子。”
呼衍洁忽然说道,“不妥。陈兄,鄯善国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