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爱闻听,立即高声道“诸位弟兄,听到没有,此毒源自南疆万毒教,那梅丽丝就是万毒教的人,她又自称是耿珊海的师妹,也就是我们所知道的蛊祖。由此可见,梅丽丝和陈瑕都是细作,他们不惜用苦肉计,牺牲四座法坛,来博取我们信任,为的就是把我们墨门一网打尽。”
梅怒皱眉说道“可是……段爱,你所说的,也无非是你的猜测,据我所知,陈瑕并非万毒教的人。”
段爱朗声道“可据我所知,万毒教的掌门指环就在陈瑕的手中。此事乃是江浪亲口所说,绝不会有假,我们现在就去找陈瑕,叫他交出万毒指环。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众人闻听,一窝蜂似的,又去找陈瑕,此时陈瑕还被吊着,之前见有几个人急匆匆地走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如今又见众人去而复返,更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心里明白,今天注定要有大事发生。而且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存亡。
此时此刻,陈瑕扫视众人,一双清澈的眸子里充满着怒火,他想不到人心是如此善变,不过是一夜之间,居然朋友可以反目成仇,除了墨喜儿,这里的人谁又曾帮他说过一句好话。
陈瑕觉得一股寒意凉透了心底,化作了一团怒火,又直冲顶门,究竟是谁要和我做对,为何屡次三番陷害、误解我,冤枉我?在董土楠部落是如此,在田碧恒的军营如此,就连在这地下迷宫也是如此。也许陷害他的人不止一个,也可能是这里所有的人,又或者是全天下的人。
这时,有个中年妇人,二话不说,捡起一块石头,就往陈瑕的脑袋上打去,陈瑕手脚被缚,避无可避,只能以头相撞,那妇人没有多少力量,扔过来的石头也不是很硬,陈瑕并不觉得如何疼痛,可是心中却如针扎了一下。
这个妇人他也认得,就在昨天她还曾对陈瑕嘘寒问暖,可今天却视他如仇敌一般。
有这个妇人开始,所有人都朝着陈瑕扔石头,大声辱骂,甚至有个孩子故意写了一块木牌戳在陈瑕的脖子上,那木牌上写着“大坏蛋”三个字,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把这三个字写得歪歪扭扭,插好之后,还对陈瑕吐了一口口水。
陈瑕从未受过如此羞辱,即便在檀石村,那些村民受乌维图的蛊惑,视陈瑕为妖孽之时,还有个大婶为他求情,还有一个叫做小花的小姑娘替他难过,可是今天,连一个肯替陈瑕说话的人也没有,那墨奇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亲手所救回来的祖惧,显得义愤填膺,举着锄头喊打喊杀。费恶双手抱着肩膀,低着头,看也不看他一眼。至于段爱、梅怒等人,全都冷眼旁观。
再看那些大鲜卑山的村民们,一个个的面目狰狞,似乎他们最大的仇人不是通天教,而是他陈瑕。
再回想起,“杀人者陈瑕是也”那七个字来,陈瑕不禁慨叹,他背负着拯救天下苍生的使命,可天下苍生却容不得他。陈瑕实在想不通,究竟错在哪里?此时此刻,他心灰意冷,只能闭目承受,竟然一点要为自己的申辩的意思也没有。
他心中在想难道巫仙才是对的?这个世界莫非已经沦落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吗?
人们见到楼环的尸体,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恐惧又使人变得愤怒,他们急需要找一个可以发泄的对象,而这个时候,这一切就只能由陈瑕这个外人来承受,惩治了他之后,不管事情真相是如何,至少可以叫众人的心情平复下来。墨奇明知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却不出言阻止。
因为在这个即将得胜的关键时候,墨奇需要的不是真相,更不是恐惧,而是墨门弟子的团结,以及一致对外的决心。即将到来的大战,必定非常惨烈,怒火却可以使人忘乎所以,不顾一切,段爱的举动有煽动人心之意,他要叫所有人都觉得愤怒,而这个时候,最缺少的,便是这股要与命运抗争的愤怒和勇气。
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善于掌控人心,此人绝不是段爱,那幕后的推手又是何人?这一点,墨奇就算是聪明绝顶,也还想不明白。而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又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体内的真气好似进入了一个沙漏,在一点一点地流逝,身为天地四灵之一的神一样的人物,此时他竟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来阻止那个内奸,更不能叫别人看出他现在的状况很差,因此这件事他也只能听之任之。
终于,人们发泄了一通,段爱才走过来揪住陈瑕的头发,质问道“臭小子,老实说,你的万毒指环在哪里!还不交出来!”
陈瑕道“万毒指环?难道你是巫仙派到大鲜卑山的内奸?”
段爱甩手给了陈瑕一巴掌,陈瑕没怎样,却震得段爱手掌发麻,“岂有此理,什么巫仙?你在说什么胡话?把万毒指环交出来,叫大家认识一下你这个未来的万毒教教主。”
陈瑕咬牙笑道“真是笑话,你又不是万毒教的人,你要万毒指环有什么用,再者,此事就只有我和江浪才知道,你是从何得知?”
“江浪告诉我的,你少废话,把万毒指环交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些。”
陈瑕冷冷一笑,“万毒指环是姑姑留给我保管的,巫仙向我要,我都没给,你算老几。江浪又怎么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段爱也不管他,在陈瑕身上摸索了半天一无所获,陈瑕笑道“万毒指环和楼环的死有什么关系,你要它无用,你一定是内奸!”
陈瑕刚才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