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在西域一带的教众实在太多,那些边边角角的地区,一些信奉巫仙的教徒数不胜数,因此江浪穿着一身黑袍,称自己是通天教的人,阿修罗也不觉得奇怪,反而笑道:“哈哈哈,懂事,懂事,你的话正合我心。”又对众教徒说道:“听到没有,以后咱们的口号就得这么念才对。”
那些汉人豪客,之前得罪了江浪,听阿修罗这么一说,便有人来找江浪赔不是,“方才我等不知阁下通天神教的人,还以为是那个小白脸,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江浪心中则想:你们死,总比我和周天死要好。既然你们也认为我是通天教的人,那我干脆就真入了通天教再说。
想到这里,江浪便说道:“教主大人,这些人不识好歹,还曾诋毁本教,说什么通天教亲匈奴而仇大汉,四处招摇撞骗,广收教众,蛊惑人心,欲与我大汉为敌……”
这番话明明是江浪所说,可此时他却恶人先告状,全都推给了旁人。
龙崖闻听立即反驳道:“一派胡言,方才是你自己不承认通天教的身份!”
江浪道:“就是你……你说的,我是通天教的教徒,先杀了再说……你对天发誓这句话是不是你说的?”
龙崖微微一愣,江浪接着说道:“虽然教主神通广大,可弟子毕竟武艺低微,我加入通天教可不是受人家欺负,既然我技不如人,当然不能辱没通天教的神威,所以不敢承认。怪只怪属下不能替教主出出气,属下罪该万死,望教主责罚。”
江浪这番话,分明是以退为进,龙崖暗道:此人好不狡猾,三言两语把黑的说成白的,明明是你刚才大骂通天教,现在反而推得一干二净,他毕竟是通天教的人,那教主信了他一分,我还焉有命在?
龙崖又惊又恐,左右也是一死,牙根一咬,抽出宝剑,纵身一跃使了一招同归于尽的恶招,向着江浪撞去。他身材高大,整个人好似山一样压了下来。
江浪认得此招,乃是他们南海派的一招绝技,叫做“翻天剑”,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杀法,必须出剑防御方才可以化解。可江浪既不出剑,也不闪躲,反而大叫道:“教主救我!”他此时打定主意,绝不能出手,不然露出武功招数,与通天教的人不同,多半就要被人怀疑。反正他有七煞印绶护身,对方劲道虽强,却也杀不死他,拼了命受他一剑,也好过落在淳于炎的手中,受尽屈辱!
江浪不躲不闪,双手抱头蹲下身子,只把后背露给敌人,旁人看来这个江浪竟是一点武艺也不懂。别说淳于炎,就连离他很近的漱清也看不出江浪身怀绝技,要不是方才他与众人交过手,任谁都会以为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教徒,只是没有人能猜透他此举是为了什么?
龙崖的长剑递到一半,却忽然心头一凛,此人引我杀他,是为了什么?我若杀他容易,但是这一剑下去,通天教的人岂会坐视不理?到时候玉石俱焚,与我又有什么好处?这个念头也不过是一闪之间,龙崖赶紧收招,剑尖在地上一点,向后翻去。
可就在这时,淳于炎却大吼一声冲了过来,“教主在此,还敢放肆?”
漱清见淳于炎步伐如电,手中一把长剑寒光闪耀,就知道这个人非同小可,龙崖多半是要吃亏的,此时龙崖的身子正往通天教的方向跃去,人在半空,足未沾地,漱清趁此机会单臂一探,想把他拽回来,以防不测。他的手堪堪抓住龙崖的袖子,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吸力,将龙崖朝着淳于炎的方向吸了过去。
只见淳于炎大手一张,龙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横飞而起。漱清手腕一翻,搭住他的胳膊,真气鼓动,龙崖的整个身子如大鸟展翅一样,张得大开,悬在半空。
淳于炎见这个漱清内力高强,一时难以把龙崖抓住,喝道:“真是胆大包天,当真是不知死活!”
漱清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道:“擒龙手!原来阁下就是当年名震江湖的擒龙大圣!想不到多年未在中土出现,却做了通天教的护法!”
淳于炎冷笑道:“既知我的绰号就该识相才是!擒龙手下,断无完肤!”
话音未了,淳于炎突然加了一层功力,龙崖顿时口喷鲜血,咬牙说道:“我的五脏……五脏都要出来了!”
漱清大惊失色,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淳于炎的方向靠拢过去,他还抓着龙崖的手腕,可淳于炎却是隔空发功,更显得可怖。漱清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旁的齐衡,挥起大斧一个跨步到了切近,一把掐住龙崖的脚踝,手中的斧子猛地向下劈落,但“咔嚓”一声,那龙崖的左腿自膝盖以下,被他砍掉了。
那条左腿就好似离弦之箭一样飞入淳于炎的手中。裂帛声响,龙崖摔倒尘埃,留给漱清的就只是半截袖管。龙崖大叫一声,旋即昏迷。
漱清见状怒道:“齐衡,你这是……这是做什么?”
那龙崖手下还有几个贴心弟子,见师父惨遭不测,心胆俱裂,痛不欲生,有人立即拔出佩剑就要找齐衡拼命。
齐衡大声道:“擒龙大圣岂是等闲之辈,我若不这么做,他的肠子都要给人吸走。到时候死得难看!你们这些糊涂蛋……什么也不懂!”
漱清知道今日不可能取胜,也只好以退为进,喝道:“全都住手!龙贤弟的断腿之仇,将来自有说法,却不是今天。擒龙大圣淳于炎是朝廷的一把好手,你们谁也不要轻举妄动!”回头又看了江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