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出一门本源规则?
万季安的话真是让管良吓了一跳,自己连命天教那许许多多神奇的功法都还没修炼到家,又谈何靠自己去领悟一门本源规则呢?
而且,在和万季安不多的几次交流中管良得知,想要修炼本源规则,不仅仅需要有极为非凡的悟性,同时还要将已经修炼出的规则力全部舍弃,回到最初的原点,但如今自己身处险地,又要护得璇儿周全,又如何能够做到呢?
然而,当管良想着想着的时候,却发现璇儿一直安宁的坐在自己的身旁,用小手在一下又一下的有节奏的拍击着自己的手掌,原本是非常容易被注意到的感觉,却因为焦虑的思维而被忽略,此时一经察觉到,不仅让管良的心中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璇儿并未抬头,所以不知道管良在注视着自己,她虽然能够听到管良的心声,却也仅仅限于她所能理解的那部分内容,那些阴谋诡计、因果轮回、天道常理之类的东西她一概不知,因此她唯一能够读懂的就是管良的感情变化,也是她自从一个完美的意识体诞生于这个世界上之后所迫切想要学会的东西。
管良的焦虑被璇儿看在眼里,这样的感觉她曾经产生过很多次,而在越接近这间阁楼的时候这样的感觉就变得越发的强烈,而那时她用以缓解的法子就是循着有节奏的拍子慢慢的寻获自己心中原本的声音,但是当她将这样的法子用在管良身上的时候却发现好似失去了作用一般。
不过璇儿不急,一次不行,那就多来几次,虽然她没有生过孩子更没有带过小孩子,不知道母亲该如何来呵护自己的孩子入睡,但凭借着一种天生的母性本能,却也让这种能够扣入心弦的节拍一点点的抚平了管良心中的焦虑,让他逐渐安宁了下来。
“谢谢你。”
然而,当管良说出这三个字后就后悔了,他实在不应该去破坏这种亲和的美感的,任何言语的描述都只是在刻意的刻画,而非宛若最初的那份美好。
不过看起来,璇儿并不懂得这种与人相处的意境,所以她似乎并没有被管良的声音给惊动,这让管良静下了心来,终于是在焦虑过后,第一次开始思索,什么是本源规则,而属于他的本源规则又是什么。
不过,想要凭借脑袋来思考这个问题,无疑是一项重大的难题,毕竟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就更容易把原本简单的事情搞的很复杂,毕竟只有复杂化才能把事情方方面面都搞的周到,虽然的确有很多简单的法子,但这种简单粗暴的法子所留下的弊病却是最多的。
如今,要让他将原本就非常复杂的法子简单化就已经很难了,再让他将已经凝练和融合了多种规则后的“规则体”再精纯到某个极端形成本源,这就更加困难了。
那么,该从哪个方面起手呢?
头一个,管良就想到了自己最拿手的寻路规则,如果想要修炼一本本源规则的“路之规则”或者“寻之规则”又该如何做呢?
不过很快,管良就放弃了这个方面的打算,正因为这是最擅长的一门规则,所以管良要比起其他释道者都更加清楚,想要将“路”当做本源规则该是何其困难。
路就是人脚下行走的这条路,随着人走的多了,路也逐渐变得多了,但倘若想要让这条路回到最初的原点,那便是两点之间的一条距离,但是这条距离可不仅仅是用来绘制两点之间到底有多远的,毕竟那就不是路了,而是真的变成距离或者长度了,而路并没有说明一定要是笔直的,还是弯曲的,又或者是平坦的,还是陡峭的,路就是路,这条路不在于人的眼里,而在于人的心里。
对于管良来说,他心中记得最清楚的一条路就是从悲叹城的朝圣大桥通往命天教的那条路,每年的教内大典他都会走一次这条路,虽然这条路并非他走的最多的,却也是他心目中最为神圣的一条路,他早已经可以闭上眼睛,甚至是关闭外在的五感,单凭心中的声音来走完全程,毕竟在这条路上,每个人都是圣洁而虔诚的,哪怕是宾客也都是规规矩矩的,所以不可能会出现有人挡路或者走错路的情形发生。
虽然管良并不知道万季安是如何修炼成动之规则的,但是想要修炼出路之规则那绝对是难于登天,这不是个人毅力的问题,而是单纯的个人悟性的问题,管良很清楚,自己连人生路都悟不出个所以然来,谈何去领悟最纯粹最接近本源的“路”呢?
那么,既然路不可行,那么又该从哪个方面着手呢,是“寻”吗,还是别的什么?
管良在思索,璇儿在打着拍子,两人逐渐的融为了一体,在这种奇妙的感觉当中,管良在放下一端的同时,再拾起另外一端的时候,不再会感到任何焦虑了。
当管良想到这个字的时候,他的心中本能的有了一丝的不自然,但究竟是如何的不自然,连管良自己也很难说清楚,他只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的,甚至于在他清醒过来之后,也不该再度试着讨论这个话题,但是在一种宛如空灵的由璇儿所创造出来的心境当中,却又不由自主的让管良回想到了那个字。
“恨。”
或者说,是曾经的管良对罗天的仇恨。
这样的恨,说出口确实是让人感到很尴尬的,尤其是在解开了恩怨之后,再回忆起那真是很不舒服的一件事,毕竟那是属于自己的一段记忆,一段人生,怎能说放弃就放弃了呢?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