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请说。”
罗天的态度很恭敬,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他和姜项离仍旧算不上什么忘年之交,更不可能会化敌为友,两人的关系仍旧还只是停留在一个晚辈向长辈讨教问题的份上,而这也是罗天来拜访他这位天启城主所持有的立场和态度。
“师童对你冀望很深,他也曾经跟我提过,若非他之徒弟管良的心性问题,否则他更加属意你来继承他之衣钵。”
当姜项离说到这里的时候,罗天不禁脸上有了一丝疑色,不知道姜项离到底想说什么,毕竟这事他早就已经三番五次的对师童推脱过,而且命天教最高指导者的身份对他的身份立场而言非是助力,而更像是一种阻力。
不过罗天却并未打岔,而是继续听姜项离说道。
“我们这一批人迟早也是会倒落黄土的,百年之后这个世界会变得如何,那都要端看你们年轻人的选择,无论是我,还是师童,都难以约束得了你们的未来,也许现在和你说这些东西还言之过早,但终有一天,你们也将面对你们的晚辈,而那时候无论你们的心态和今天的我们有怎样的出入,但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人性。”
听着姜项离的这番话,罗天沉默不语,也许执法者的确要不留情,但法律却从来不是枉顾人性,虽然罗天并没有在姜项离的身上看到人性这种东西,正因为他的不留情才会有今天萧瑟的天启城,才会有世人口中对天启城“禁宫”之名的贬损,但这么多年的经历却是让罗天明白,任何人哪怕是最不留情的杀人者也有情,而情感的流露就是一种人性。
此时姜项离的言谈之中就流露着这样的一种感情,虽然只是一番看似语重心长的老生常谈,但对罗天而言,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他当然分辨的出,只不过到了他这个年纪,他也已经可以感受得出谁的真心当中充斥着偏见,而谁的假意里却处处包藏着无畏的真感情,而姜项离和师童谁是前者谁是后者,他自然也是一目了然。
“罗天谨遵城主教诲。”
罗天回答的很诚恳,这样的诚恳和面对师童、帝朗时没有太大的区别,站在姜项离的角度看来,这样的罗天是一个“好”的罗天,是一个“善意”的罗天,有这份心,有这份情,他也能够感到欣慰了,只不过在罗天临走之前,他还是多了句嘴。
“我这两天会准备一下,便出发前往天鸣城,你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我的吗?”
听到这话,罗天顿时一怔,心想这种事难道还要有什么交代的地方吗,还是说我这种少年人敢对你交代什么事么,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当即微微一笑,说道。
“有的人为恶的心从未想过会向善,而有的人为善的心却摇摆着不知道要不要作恶,善恶之间就好似人的一念之间充满了各种不确定性,未来如何我不敢说,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在……前辈百年之前,我绝口不会再提起。”
罗天说完这番话,随即扬长而去,而姜项离看着他的背影,这才自那张老脸上缓缓的流露出一张不带有任何皱纹的笑容。
罗天离开后,心情却并没有放轻松,其实他也没有料到,这趟天启城之行竟然会得到如此满意的笑容,甚至于其惊喜程度远远超过了最初的估计。
按照罗天最初的想法,他来到这里一定会有某些收获,但未必会触及到一些事情的阴影面,但是姜项离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夸张”,而在这份意外之喜当中,最让罗天感到震惊的莫过于众生规则的来历,以及天悲玉的渊源了。
其实众生规则罗天自学成以来就一直没怎么放在心上,他对于战斗这种事并不怎么上心,如果能够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何须还要来一场看不到未来的生死较量呢,所以不仅仅是众生规则,就连师童传授的秘密规则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而这两种规则而更像是某种印记,而非是保命杀敌的凭据。
但如今的罗天却对此有了全新的认识,倒不是说他从此认为自己也该战斗了,而是他对于那一句释道者的明言有了更深的感悟。
意识无法突破规则的约束,事实上无论从哪一种角度来理解这句话都是对的,你想让刚出生什么都不懂的婴儿成为天下无敌的释道者那绝对是白日做梦,但如果你强行的将中天界七大城主的实力灌注进入一个拥有类似于天人无垢体的灵根孩童的身上,难道就不能天下无敌了吗?
离开天启城后,罗天一路转道直奔岁月城而去,想要进入鬼界,岁月城是唯一的途径,只不过这一次罗天的伪天道不会有任何效用,毕竟面对死秽之气,纵使他可以让皮囊不受到任何侵害,但他终究也没法子让自己“隐身”,面对鬼这种人的肉眼看不见的东西,他需要用一些别的法子来替代隐身的效果。
是的,众生规则。
罗天恐怕在学会这门规则的时候没有想过这门规则竟然会有这样的效用,而此时想来恐怕当初顾往昔将这门规则传授给他的时候就已经考虑过这份深意了,而到了如今,当罗天再回忆起当初和顾往昔所说的那些话,心中不由得对于天意的摆弄又更平添了几分厌恶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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