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得?”
岳烬之低头思索片刻,稍加理了理思路,开口说道:“这药,是有问題的。虽能逆天改命不假,可缺失一颗子丸,这救命之药便亦是牵制的毒药。大哥此番服药之后,虽性命无忧,可自此之后便身中奇毒,日后便只能靠那人解药为生。说是苟延残喘替人卖命亦是不为过。”
“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
岳连峰方才降下去的怒气登时燎得更高,拍桌而起,咬牙切齿道:“我岳家世代为他荆家卖命,忠心耿耿日月可昭。他何苦将我儿控于股掌?我明日便回启天城,向那荆家两兄弟讨个说法。”
“爹,此事沒这么简单。这药到大哥手中,中间不知经手几道。圣上与大哥自小莫逆相交,情同手足,于情于理皆是沒有下此狠手的立场。而安阳王亦是闲散之人,与我岳家无冤无仇,若是说安阳王想控制我大哥,虽于理可说,但于情不通。”
“所以,究竟到底谁在背后操控此局,仍需查明。所幸我从启天出來之后受过一次重伤,那时小暮便发现了此种端倪,及时想出了解药的法子。如今大哥虽然服药转命,可毒未沾身,父亲莫要担忧。如此一來,我们便可以不变应万变,让大哥佯装服药中毒,设一圈套等主谋之人來钻。父亲意下如何?”
岳父听得长子并未受那奇毒所控,当下便稳下了心神,思索片刻之后说道:“可。”
他坐在椅子之上,显露几分心累之色:“无论再如何位高权重、无心名利,也免不得为这争权之人做了棋子。可悲,可叹。”
尽是唏嘘。
“话说,烬之,你说你自启天城出來之时,亦是受了重伤。如今可曾安好?又是何人下手为之?”
岳烬之听闻父亲关切,面上一笑,温言说道:“曾在落雁城结了些仇,不曾想那人如此睚眦必报。如今我已经无事,只是内伤还未痊愈,动不得武。这仇我定然是要报的,父亲放心。”
“哎,我岳家今年是犯了什么丧门星,如此流年不顺,灾至血光……”
“父亲莫想太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躺靠在床上的岳宿之此时亦是轻声出言安慰父亲,又朝岳烬之使了个眼色。
岳烬之见此,当下便接话说道:“大哥说的不错,父亲莫要担忧过甚,保重身体为上。如今大哥重伤方醒,父亲又长途劳顿,不如您先回房休息些时辰如何?大哥也到了服药换药的时候了。”
“另外,小暮人在何处?那个妖媚女子又是何人,为何与你如此亲近?”岳连峰正想抬脚往屋外走,却又突然想起了这茬儿。
岳烬之面上苦笑,解释道:“父亲多想了。小暮在丰邑有事要办,过几日便來寻我。那女子出身花谷,是横天宫老祖当年伴侣的出身门派。多年式微,不曾想今次在赏药大典之上遇到。历代祖师皆有命,遇花谷之人要多加照拂。我须得将她带回幽云山。”
岳连峰听此,沒觉得有什么纰漏。只是吹胡子瞪眼将岳夫人的口谕转告他一通,尽是些让他好好待小暮,尽快将她娶回來之类的话。
岳烬之无奈,笑着应允。
岳连峰见此,便转身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