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叶篇迁依旧毫无踪影。虽说宁朝暮与岳烬之的感情正值最凝实的时候,每日蜜里调油,如胶似漆,可是终究还是挡不住她对宁歆儿病情的深深忧思。
翌日清晨,平城岳府。
门前一辆马车,风雷和轻云被套在马车前面,不屑地打着响鼻。
宁朝暮正随着岳烬之在门口台阶之上,与众人一一告别,花夭夭安静地站在两人身后,不发一言。
昨日思索过后,两人还是决定先回幽云山看看情况,或许叶篇迁直接去了横天宫也说不定。而且,毕竟已经出來半年时间了,对歆儿的想念与对她病情的担忧皆是一日重过一日。再加上岳烬之内伤始终缠绵不好,亦是需要回横天宫寻得玄海尊者想想办法。
“大哥,大嫂,碧月嫂子,话不多说,我与小暮夭夭就先启程了。此时露重天凉,不宜在外久待,你们也早早地回去吧。”岳烬之拱手行礼,对众人说道,之后又蹲下身子,摸摸岳于诚的头顶,闻声说,“小诚儿,你是我岳家的男儿,以后一定要做如你爹一般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知道了吗?”
岳于诚抽抽鼻子,对岳烬之道:“诚儿知道了,二叔。也请二叔早点带着婶婶回來看我……”奶气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
宁朝暮心中酸涩,却也无法,只能蹲下身來抱着小团子瘦小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
片刻之后,她站起身來,亦是对众人行礼:“多谢大哥大嫂还有碧月嫂子对我这些日子的照拂,朝暮谨记在心。你们莫要担心烬之的身子,我会好好照顾他。”
“莫要依依惜别了,我们需得早些上路。过些日子等歆儿身子大好,我们便带她回平城看看可好?”
岳烬之环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
宁朝暮别过身去,往马车之中而去。肩头耸动,已是泣不成声。
岳烬之见得她与花夭夭二人皆是上了马车,便转过身來,对岳宿之道:“大哥珍重,一定好好保重自己。旁的事情,便交给我來解决。另外,转告父亲一声。今日走的急,便不去外城与他道别了。”
岳宿之不发一言,只是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情意之重,重若千钧。
岳烬之掀起衣摆,坐至车驾之上。回头望了府前众人一眼,便不再流连,赶车东去了。
马车迎着朝阳前行,在身后大路之上延伸出一道虚虚渺渺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