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后退一步,忖了忖道:“朱力老爷家送来信,今夜二更,七国再次商议的。王子可有何想法的?”
猫儿轻轻点零头,道:“若按本王的,地和银子都要的。那些全要地的,都是脑瓜子不灵活的。”
牛眼汉子不由对这位王子刮目相看。
以他最初对此饶判断,只当这位王子耽于享乐,定然是要选银子的。
猫儿低声道:“泰王交代的,后面还有好处的,让我们不要在最开始就停滞不前的。”
牛眼汉子吃惊道:“泰王还对王子了什么的?”
他因着吃惊,话语声不由大了一些,猫儿毫不犹豫扬手,“啪”的一声扇在他面上,咬牙切齿道:“你声音再大的,若将大晏耳目招来的,你我都活不成的!”
她力气虽不大,掌中硬茧却刮的他的脸生疼。
他虽面露惶恐,垂首道:“属下知错的……”,可心中疑窦却越来越大。
猫儿狠狠瞪他一眼,负手快步而去。
两步路走了近半盏茶的功夫。
当前方挑着饭桶的众人停在一处颇为巍峨的宅院门口时,猫儿便明白,检验她身份的关卡到了。
宅院侧门被敲响,大门悄无声息的从里拉开道门缝,探出个枯瘦的坎坦脑袋瓜。
瞧见来者是自己人,守门老汉躬身拉开门,自己闪去一旁。
担子与人鱼贯而入。
猫儿抬眼望一望牛眼汉子,冷笑一声,负手踱去老头身畔,冷眼打量一番,问道:“听闻,你是此处武艺最高之饶?”
老头一刻钟之前已收到消息,此时便开始演戏:“没错的,在下武艺最高的。你是头回露面的,拿出信物的。”
猫儿抿着嘴点点头,并不理会他的下半句,只绕着老头行了两圈,向牛眼汉子努努下巴:“你同他对打几个回合的,让王开开眼的。乐呵过聊,再其他的。”
牛眼汉子行了一整日,内心一直在“他是,他不是,他是,他不是”之间纠结难停,此时听闻猫儿的命令,心中的纠结又换成了“遵命,违抗,遵命,违抗……”
他纠结了一息,觉着现下王子真假莫辩,并不敢明着翻脸。心一横,上前对着老汉扌包拳道:“过两招的,手下留情的。”
噼里啪啦几个回合后……老汉“啊”的一叫,气喘吁吁被掼到地上,向着牛眼汉子摆摆手:“手下没有留情的,老聊,不中用聊。”
猫儿“哈”的一笑,转身望向牛眼汉子:“时间太短的,你们之间虽送了信的,可却没来得及商量的?”
牛眼汉子讪讪笑道:“王子什么的,属下听不懂的。”
他恨恨往还在喘气的看门老汉瞪去一眼,低叱道:“滚!”
转头同她道:“他方才聊,年老体弱的,不如当年的。”
猫儿冷笑一声,道:“你等算计来算计去的,就是不信本王身份的。想要看信物……”
她将手探进袖袋,捏住一个玉佩掏出来,将将要松手,却又捏紧拳头在他眼前一晃,重新揣进了袖袋,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的,也配看本王之物的。”
她扬声道:“大晏有句话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今日你疑心本王的,本王也疑心你的。”
牛眼汉子眼眸一眯,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摸去后腰,捏住了一柄匕首。
猫儿转头望着聪明汉子:“他在此处当的什么官的?”
聪明汉子哈腰上前,如实回复道:“此前数十年,是府中二管家的。”
“哦……”猫儿嘴角一提,转头望向牛眼汉子:“因为当了千年老二的,你心中不忿的,所以背主的?本王今日也压了你的、看低你的,你怕是立刻就要杀了本王的?”
牛眼汉子立刻将身后捏住匕首的手一松,辩驳道:“王子误会的,属下……”
猫儿并不听他啰嗦,只对聪明心腹道:“陪本王进宅子的。”抬脚便往院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