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得知消息时,立刻前去同殷夫人表达了想同行的意愿。
她笑道:“过不久我同夫君便要跟着囚船上京。沿途危险,我去求两道平安符,权当自我安慰。”
殷夫人见她笑容灿烂,只当她去往文州的这一趟已同王公子完全和好,便长吁一口气:“你能消了心结,便十分好。白云庙香火旺盛,你我要赶出烧头一炷香,便要早些出发。”
猫儿同殷夫人定好了那日启程的时间,方做出欢喜的模样离去。
她离开上房时,殷微曼正同丫头在院里打沙包,正打的兴致缺缺,瞧见她出了院门,忙上前跟来,主动牵着她手,道:“姐姐过两日可是要离开?”
眼中似有不舍。
猫儿沉默的点点头。
微曼便极老成的叹口气:“那我今后,怕是再不能见到你啦!”
她原以为猫儿会:“今后你来京城,我们就能见面”,未成想她等来的并非这句话,又是猫儿的几下点头。
微曼吃惊道:“你竟然如此气,都不邀请我去京城寻你玩?”
猫儿蹲下身去,抬手抚上她发髻,低声道:“我对不住你……”
对不住的又何止是殷微曼一个人。
为了她的事,她将殷府上下利用了个遍,从主到仆,整整齐齐,没有放过谁。
微曼望着她不话,还在等她的后半句。
她续道:“……我会记得你。”
殷曼失望的“哎”了一声:“我还当你能出什么话来,又是这种没有意思的话。得啦,看清你啦!”
殷微曼显然了大话。
这世上能看清猫儿的人,实在太少。
作为一个嘴里几乎没有实话的人,有时候连猫儿都看不清自己,更遑论是旁人。
纵然与猫儿生死与共的萧定晔,也做不到。
如若他能做到,他现下就不可能将所有的热情和注意力放在带着异邦囚犯回京城的准备工作上。
在这个当口,其实他只要稍微分一点神在猫儿身上,他就还能发现端倪。
毕竟这两日,猫儿外出时,已完全没有过问过他的意见。
她出去一趟,回来一趟,两手空空,并不是逛街游玩的模样。
他以往对她疑神疑鬼,到了这个时候,却又丧失了敏感性。
猫儿加紧了自己的事。
她前去同卖骡子的青年,交涉了收货时间与地点。同时同青年道:“你去寻二十五个人来,一个年轻女子,二十四个年轻男子。每人二十两的酬金,请他们坐船。”
青年不明白她为何如此乐善好施,想出了诸般折腾银子的法子。
然而主顾有要求,他自然好好去办,还十分善解人意的想到:
“的届时在西城门外一里地处向姑娘交付骡子,那二十五人便无法同时带出东城门。的去寻另一人,帮的带着人去坐船。”
猫儿点点头,觉着她此事诸般顺利,在她穿越过来的第六个年头,老终于站在了她这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