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应遇点了点头,向几个地位较高的幕僚问道。
“据各位看来,王贼能逃出我们的手心么?””
“当然不能,当然不能。”几个声音同时回答。
有一个幕僚随即拿出一个斗方,双手捧到他的面前,躬身笑着说:
“这是卑职刚才写的一首七绝,敬请大人指教。”
刘应遇接过来斗方看了一眼,见诗名叫《破贼》,随即慢声吟诵。
手掌精兵妙如神,
三载功高百战身。
贼匪伏身齐授首,
春风得意凯旋门。
看了这首诗,刘应遇更加高兴,以手击案,连声叫好。
其余的幕僚们也跟着叫好,摇头摆脑地评论着这诗写得如何恰切和得体,纷纷叹道。
“如此好诗,真可浮一大白!”
左右的随从们都熟知他的脾气,立刻拿出来一壶新丰名酒和一只大杯子放在他的面前,并替他斟满。
刘应遇端起酒杯子一口喝干。
“拿奏稿来!”他轻轻地说了一句。
立刻,一位幕僚把早已拟好的奏稿呈到他的面前,这份奏稿前边说赖皇上威灵,将士用命,跟着大肆渲染刘应遇的战绩,把流贼方面死伤的人数夸大为“不下数万”。
最后一段有几句空起来,准备等战事结束后誊写上流贼匪首们的下场。
奏稿的结尾写上了所有立功将士及出力人员,大家雨露均沾。
他对于这个奏稿还算满意,只提笔把“所获甲仗无算”一句改为“贼伏尸遍野,遗弃甲仗山积。”,然后他把笔向案上一扔,用威严的声音说道。
“高逆再攻肤池,其进兵目的已经明了,必然是东进与其它贼人汇合!”
“大人高明!”
刘应遇将身子靠在帅座之上,闭上了眼睛。
葭州由侄儿驻守,他可是立下了军令状,能不能守住?
在这一刻,脑海中闪过率领轻骑回师的念头。
但这个念头很快被他压制下去,葭州地理位置不如吴堡,高逆只怕会先进攻吴堡。
“传令!”他虎的站起身来,一股杀伐之气透体而出。
“明晨三军进兵,擒杀王逆!”
……
高杰酒醒之后,羞愧不已,没料到自己想灌醉邢凤娇,却被她灌得不知东西南北,幸好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让她听去。
心中越想越怕,他一刻也不想在党家寨多呆,匆匆带着人马,拔寨下山。
看着眼中渐渐远去的党家山,他心中长出了一口气,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邢凤娇,便宜你了,以后有缘,老子二话不说,先剥光了你!”
一路急行,过了无定河,来到子洲地盘,高杰扎好了营帐,刚走入大帐,传出一声低喊:“杰哥……”
高杰惊异的一看,竟然是陈友裕,他惊慌失措地迎着高杰跪下去,连声哀求:“杰哥,救救我!”
陈友裕是寨中一个头领陈真的儿子,陈真投奔李自成后,很受重用,高杰跟陈友裕喝过几次酒,彼此有着共同的爱好,交情不浅。
“怎么是你?出了什么事?大帅可知情?”
吴巍胆怯地瞥了瞥高杰,一时间低头不语。
高杰发了火:“你这是干什么?私自下山?告诉你父亲,看不打折你的腿!”
“哎呀杰哥,千万别叫大帅和父亲知道我在这里。”
高杰眼珠一转:“怎么?你跟你小姨娘的事发了?”
吴巍垂头丧气道:“咳,别提了,谁料老头子的醋劲竟那么大!今早小姨娘过来给我篦头。那一股股体香,那扭扭的腰,还有钩子似的媚眼儿,撩得我直冒火。”
高杰一听心中更加不爽,自己没有将邢凤娇弄上手,不想眼前这小子,竟和他小姨娘偷偷摸摸成了好事。
“后来呢?”他不禁问道。
“小姨娘哪里受得我,不过揉了几下,自己就将裙带松了。”陈友裕说到这里,脸上泛起了自得之色,言语也正常起来。
“他妈的,你把小姨娘操了?”高杰声音中满满的羡慕。
“杰哥,别提啦,咱们两人又是摸又是揉,正美呢,老头子从后房出来了,吓得我赶紧抽手,不想太慌了,把裙带拽断,她那裙子可不就落下来,什么都全露了……”
高杰怔了一怔,不禁大笑起来,“哈哈,老头子还不得斩了你?”
想想自己虽然没干了邢凤娇,却也没他这么狼狈,高杰心中平衡多了,那份失落终于消失不见。
“老头子全看了去,拔刀就来斫我,我还不撒丫子跑哇?想来想去没路,就偷偷下山来寻杰哥。”
高杰又是笑又是皱眉又是骂:“你这小兔崽子,这么不小心!偷情偷情,要紧是偷,还能敲钟打鼓?况且又是你爹最宠爱的小妾!”
陈友裕一副苦哈哈的模样,“杰哥,人倒霉,喝凉水都要塞牙缝,小姨娘没操成,十八寨暂时也回不去了,总得等到老头子气消了才好。”
高杰沉吟道:“陈将爷一向不计较些许小事嘛,父子间家事也难说清。这样吧,我写信劝劝你父亲,告之你在我处,也好叫他放心。待他消气,你去向父亲谢罪。”
陈友裕喜出望外,连忙叩谢。
……
魏浩然将陈友裕的安排告诉了李自成,笑道:“当年周公瑾和黄公覆之间有一出苦肉戏,成功瞒过了曹孟德,今日陈友裕这处艳情记,不知道对高杰有没有作用。”
“这位翻山鹞本就是喜欢渔色之人,和小姨娘偷情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