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元五年。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骤雨夜,寒蝉噤。
狂暴的大雨似千军万马,砸落在泥泞如马蹄践踏。
狂风吹得植被风中乱颤,发出嘶鸣的声响,雷声吼的桌上的烛影摇曳,震出战场的高亢。
狼烟台的守城哨密切关注着望台外的一切,他们是云王城最精锐的卫戍军。
老陆已经年过半百了,也是这个狼烟台的老人了,早些年体能跟不上,被调到最外围放哨望风,这一望就是数十年,常年兢兢业业的在这狼烟台里巡防,虽然上面将相不识,不过下面弟兄却无人不知。
脱掉蓑衣,老陆拍打着兵甲上的水渍,嘴里也忍不住抱怨。
“这雨,怎么这么大,蓑衣都挡不住这雨水,还是浸湿了,真不舒服。”
一旁年轻的士兵赶紧上前帮老陆拧干衣袖的雨水,顺便递上一碗热汤。
“您说您也是的,这么大雨,还这么积极呢,准时去台顶检查烽烟口呢?”
“那不然能行么,台顶的雨棚坏了,要是让雨水顺着烽烟口流了下来,万一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儿,点不着狼烟,可是杀头的罪!”
“唉,老陆,你看你也真是的,多心了,咱们大昊国,西南有天险,除去各州府的常备军外,东有长武军,北有旷临军,再不济还有咱们号称神臂不倒,大昊无犯的大昊护国神臂木衷大将军呢。”
“你说的倒也是,不过还是小心点儿为好,毕竟咱们在这个哨位上,而且今天总有种心慌的感觉。诶,对了,你这个生面孔,我咋没见过?”
“可能是这雨下的比较闷热吧,才感觉心神恍惚,对了,老陆,我叫小伍,这不是今天刚和别人交接来换防呀,没见过也是当然的,不过您老陆,军中大家伙可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哇。”
“唉,还不是我这老家伙不中用,被调到这里一呆就是几十年,哪像你们,流水的换驻铁打的老陆哦,不过是被遗忘在这里的废物罢了,不过说来,换驻防的兄弟,这几十年换来换去也都面熟了,可你这面孔,我确定是第一次见,新兵?可看你这样子又像是老兵油子。”
“嘿,老陆,你还真说对了,我呀,只能算是卫戍军的新兵,我原本是御羽卫的人,之前虞王殿下手下的人,虞王殿下出事后,大部分御羽卫也被打散到各部了。”
“虞王么,唉…”
听闻虞王二字,老陆也忍不住连连哀叹,当今幼帝不过十八,继位五年来已经是民不聊生,整个江山社稷一片乌烟瘴气,得亏虞王手握王城重兵,还能治一方安定,如今也被奸人挑拨,位高权重皇室血脉,手握引颈之刃,不除不得安心。
“难怪先前看你面孔生疏得很呢。”
言罢,老陆拿起方才递过来的温汤,往嘴里送饮。
“咳…咳,小伍,你这是什么!这,这是酒啊!”
“是呀,这是我刚刚热的温酒,怎么样?二十年的青村酿,味道可以吧?”
“唔,酒是好酒,只是咱们身处要职,还在执勤期间,这样不好吧。”
小伍一把搂住老陆的肩头。
“老陆,你呀,就是太不懂变通了,你看看你在这儿几十年了,大昊国大大小小的战争也得有百十来场了,你见过又战火能烧到咱这儿的么?”
“这个倒也是,只是军令如山。”
“什么狗屁的军令如山,你呀,就是太老实了,你去城里走一遭,看一看,卫戍军的岗哨,哪个不是趁着没人偷偷的溜去喝酒吃肉,就算不是这大雨掩护,巡防的,那不也是巡着巡着,巡进了花柳巷姑娘的被窝里。”
看老陆这一脸憨厚样子,小伍也有点儿说不下去了,不过还是略显无奈的摇摇头。
“说好听点儿,您是卫戍军的老前辈,在这狼烟台里几十年如一日的尽忠职守,说的不好听的,你这是人善被人欺,被遗忘在这里,就是看你太老实。”
老陆本来还是略有老好人的微笑的,这下子,彻底沉默了,脸上的笑意也变得僵硬起来,这几十年里,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自己也知道,但别人都碍于自己的老资历从来没敢这么说破过。
这会儿被小伍这么露骨的揭穿赤条条的现实,心里也憋着一肚子冤屈,再加上这天心里始终心神不宁的感觉,就这一次,就让自己卸下这几十年的枷锁,好好放松一次吧。
看着老陆重新举起碗盏,一饮而尽。
“这不就是了!老陆,来,咱俩今天就结下这个忘年之交!好好的畅饮一番,道一道这些年心中的不忿!”
“好!酒来!”
小伍拎着两坛子青村酿就往桌上一放,直接破开了坛口,满满的倒上。
“有酒岂可无肉!我还有半斤牛肉,等着,我去拿。”
云王城内已经是已经是夜深人静了,除了值夜的守城将,也就只剩下花柳巷和王寝宫还在灯火辉煌。
“陛下,等一下,陛下,别着急嘛~”
“不行,美人儿,朕受不了了,朕等不及了,朕要吃了你,嗷呜,为了美人,朕什么都愿意干!”
“是吗,陛下,可是现在都已经寅时了,您还有早朝呢,要是让言太傅知道了,可不得又说您了?”
“哼,这个言太傅,仗着先帝御赐帝师一职,毫无尊卑规矩,欺负朕年幼,我明天找人提醒吴尚书,让他想办法给朕把言太傅支开,真是的。”
“陛下,人家不都说当皇帝好么?你怎么反倒还愁眉苦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