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住手!主公有令,将军住手!”
文央扶着从马上跌落的南天远,南天远抚着胸口,平复了下。 //
“蒋卿,切不可动手,令将士们放下兵刃!不得有误。”
“主公,都什么时候了,木衷一但登城楼发号施令,一切都完了。”
“孤意已决!”
南天远这一吼,又有些岔气,不过随即又恢复神情,满脸严肃。
“孤说了,木将军若是要取孤的性命,孤这一家老小全都引颈受戮,不得有误!”
“主公三思啊!”
群臣纷纷央求着南天远,南天远不为所动,反而怒目圆睁。
“孤的话,你们不听了么!”
群臣只能面面相觑,南天远向前推开了州府军前排几个士兵的枪戟,一把踢开了几个矛头。
“孤的矛头,应该对准的是这分崩离析的国难,而不是威慑海内的自家将士,都给我放下!”
州府军的士兵稍有犹豫,看了眼蒋至,也都纷纷放下了兵刃。
南天远放松了眉头,表情也变得平常了许多,对着黑云军拱手行礼。
“方才均是南天远御下无方,还请黑云军兄弟们勿怪,南天远在此赔罪了。”
“主公,主公。”
黑云军靠近南天远的将士也赶紧扶起了南天远行礼的身躯。
“主公何必行此大礼,黑云军兄弟们也都冲动了。”
“如此,黑云军是否可以放下戒心了?”
黑云军前排的几个将领相互看了眼,转身给身后的士兵挥手示意。
“黑云军的,放下兵刃,放下!”
云王城的城门禁闭,里面一个还有一道内墙围成一个方形,称为翁城,可做校场点兵出征,也可做伏地瓮中捉鳖。
此时的木衷便身处翁城之中,现在中心位置,将长剑直插地下,双手托物剑柄末端,昂首挺胸,纹丝不动,无畏无惧。
内城墙上,围满了弓箭手,皆穿着御羽卫的兵甲,内城门上,李律挺着伤,与木衷对峙而立。
翁城墙上的李律支撑着满身残痕。
“木衷!你竟然起兵谋反,罪大恶极,勾结御羽卫,里通外合,天理难容。”
木衷并没有在意李律的言语,反而很平淡的抬头看着李律。
“你以为有御羽卫就有恃无恐了么,不过也是一群酒囊饭袋,我等二十多兄弟,照样杀他个片甲不留,换上这身行头,方才好请将军入城呀。”
“你叫什么名字?好似从来没见过你。”
“吾乃卫戍军王城北门守城将,副尉李律,小小军职,自然入不得大将军法眼,只是木大将军官拜大元帅,还有先帝御赐护国神臂之称,如今却要反身弑主,可真不知羞耻!”
木衷闭着眼歪了下头,长叹息。
“幼主昏聩,荒淫无道,谗臣当道,蒙蔽圣听,内忧外患,各州府群起而争,木衷这一年已经是第十七次平叛了,大昊表面风平浪静,背地暗流汹涌,唯有王叔,能救大昊。”
“让你去平叛,你可倒好,还带着大军反了。”
“那你真该随我往平叛的路上看几眼,看一看这遍地尸横遍野,流离失所。”
“木衷,少花言巧语,为自己的谋反找理由,赶紧束手就擒,听候发落吧!”
“晚了,城外的大军已经包围了王城,箭已上弦,李大人何必做这困兽之斗,李大人如若悲悯城中百姓,才是大义。”
“狗屁的大义,是为不忠,我李律,乃是守城将,官职低位,但也知职责便是与城共存亡,今日,便是你木衷的死期!来呀,放箭!”
良久不见动静,李律望去,翁城上的弓箭手止不住的颤抖,互相左顾右盼,都不敢射出这第一只箭。
“放箭!”
一声令下,弓箭手还是松开了弓弦,不过力道和准星都偏差甚远。
“废物!他是叛军,你们还当他是护国神臂呢?把弓给我!”
弦满弓盈,松弦出刃,箭风凌厉。
啪嗒,一声铁器碰撞声,弓箭被横飞而来的铁盾弹开。
李律正感到一阵杀意袭来,转身之际,已经被长剑架喉,一干弓箭手在一声哀叹中应声倒下。
“惊雷卫,传闻黑云军惊雷卫行事果决,神龙见首不见尾,果然是名不虚传。”
惊雷卫只遵木衷直令,暗行刺杀敌将,保卫重点之责,向来只有传闻,不见真身,木衷是大昊护国神臂,那么黑云军便是神臂驱使的盾戟,惊雷卫便是利刃暗器。
“将军有令,不杀李律。”
“开城门!”
咯吱,城门大开,吊桥重新放下,南天远笑得满眼开花,张开双臂,一步一顿的跑向木衷,放犷的声线,笑声爽朗。
“哈哈哈,孤便知木衷有情有义,心怀天下大业,岂可为愚忠。”
跑到木衷跟前正准备抱时,木衷却俯身拱手,行君臣大礼。
“木将军快快起来,你我之间,何必如此。”
“王叔可一言九鼎?”
南天远收起脸上的笑意,挥着衣袖转身对着大军振臂高呼。
“那当然,南天远值此立誓,对着你木大将军,对着孤的群臣,对着大军,也对着这王城,对着这大昊江山,对这些天地日月,永为大昊披荆斩棘,肝脑涂地,定叫国泰民安,繁华鼎盛!”
木衷在此行礼。
“如此,有王叔此诺,木衷心安,也将褪下战甲鳞衣,置陛下宫内,常伴陛下心安。”
南天远扶起木衷。
“将军什么话,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