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偏僻的酒肆,只有几个闲散的醉汉还在酣畅淋漓,街道的住户都已经沉沉地睡去,偶尔听见一些昆虫的叫唤和空旷的狗吠。
楼锦郎一脸嫌弃地走到酒肆门口,看着路边醉汉们的呕吐秽物,感到无比的厌倦。
醉汉们也看到这衣着华美的贵人,一副不屑的眼神,趁着酒意,自然流露出怒火中烧,直接提着酒坛和搂着胳膊气势汹汹地靠近。
“哟,哪里来的贵老爷,这么金贵呢,看不起别来这儿啊,当着哥几个的面,什么个意思?”
楼锦郎也被吓了一跳,因为自己出行的时候,没有带上任何人等,这几个醉汉趁着酒意,一看就来者不善,也只有慢慢后退。
“哼,想跑,给我围起来!”
一伙人直接将楼锦郎围了个团团转。
“你们,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嘛!”
那伙人直接昂着头。
“我管你是谁,管你是哪家的富贵老爷,谁叫你到了这种地方,还这么嚣张,只能说你运气霉,哥几个今天正好,在别家大院做工时,受了一肚子的怨火,你这来得正巧,这位大老爷,就拿你来泄泻火了!”
“你敢!”
“哼,还耍老爷脾气呢,你看我敢不敢!”
话音说完,举起拳头,就要往楼锦郎身上砸去,楼锦郎只得环抱双手,捂住自己的头部。
忽闻一阵风声,潇洒纵意的动作,几个大汉连连哀嚎。
楼锦郎这才放下胳膊,慢慢看着眼前,舒了口气。
来的人也是一副富贵打扮,连忙迎了上去,拉着楼锦郎往小酒肆里面去了。
一到酒肆里面的雅间,楼锦郎就露出一脸的怒气。
“看看这都什么地方,一帮杂碎,竟然妄图对我动粗!真是大胆。”
里面的公子哥连忙向楼锦郎道歉。
“楼大人息怒,息怒,这是本王的不对,这就向楼大人赔罪了。”
楼锦郎摆了摆手。
“你看看你这选的狠么地方。”
公子哥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楼大人,见谅,也就这边好说话一些,您也知道,这京城之中耳目众多,只有这偏远小酒肆才能掩人耳目。”
“你还好意思说,你竟然直接找到我的下属,让人带话老地方老时辰,你这不是自己埋祸根,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这不是事急突然,这才没办法嘛。”
“少说这么多,下回你要是再这样,你我也就别再联系了。”
公子哥谦卑地道歉。
“楼大人,见谅,放心,不会有下次了,安全得很,那个报话的下人,已经安安静静得了。”
楼锦郎睁大了眼睛,指着对面,气得说不出话。
“你,你,那是我御史台的人,就算是仆人,那也是登记在册的编制,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说得重一点,宫廷出了这等事,你是想引起廷尉的注意吗!荒唐!”
“不好意思,楼大人,本王疏忽了,这就给你赔礼道歉。”
楼锦郎指着对面,沉默了一阵。
“你是在威胁我?”
“误会误会,楼大人又在误会本王了,怎么会。”
“说吧,什么事儿?”
“听闻楼大人今天得到了密旨,父皇亲自给楼大人的密旨?”
楼锦郎诧异了一下。
“你连这个都能探到?”
里面的公子哥咧着嘴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楼锦郎看着,点了点头。
“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不过劝你别打听了,这里面的事情太复杂,恐怕不是你能左右的,有些超出范畴的事儿,还是点到为止的好。”
公子哥笑了笑。
“是太后家的事儿吧,梓阳城艾家,罪状一百一十条。”
这下楼锦郎不仅是诧异,而是感到一阵恐慌了。
“这,这,这你是从何而知的!这件事情陛下直接交待于我,期间话都没说,直接将卷宗和旨意交到我手里,绝无第二人,你是从何得知!”
看着楼锦郎这副模样,公子哥举起酒杯,笑了笑。
“楼大人别担心嘛,我没有暗中搜查你的官邸,也没有在你身边安插暗线,只是有的东西,知道的途径可不止一条,您就安安心心的得了,别胡思乱想了。”
楼锦郎无奈的点点头。
“是,陛下是有交待,正是你说的此事。”
“那楼大人开始查了么?”
“已经开始了,只是案情太过复杂,牵涉面较广,还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毕竟很多证据还得慢慢去寻,只能一步一步的慢慢来,甚至还得离京数月。”
公子哥点了点头。
“楼大人,本王只是希望您能将案情进展呈报父皇前,先给我看看,可以吗?”
楼锦郎一下子皱紧了眉头。
“岂有此理,殿下,您这是何意!”
“没,没有别的意思,楼大人别误会,只是这是我们自家人的事儿,还是希望楼大人能提前知会一声,毕竟太后还在呢。”
楼锦郎的脸色僵硬了一会儿。
里面的公子哥又笑着说道。
“这里地处偏远,外面几个醉汉还没走远。”
“殿下,楼锦郎可不怕威胁。”
“那这个呢?”
说着公子哥将一副画卷抛开,画中美人栩栩如生。
楼锦郎看了一眼,低着头叹息了。
“只恨回眸误终身,无缘休教牵强渡。殿下,恕难从命,锦郎自认今生与念菡有缘无分。”
公子哥笑了下。
“楼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