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在吴尚书的两个亲卫军的操纵下缓缓洞开,这宫门打开的一时间里,像是渡过了人间万年,也像是眨眼般的一瞬间。 //
丰元帝呆滞的跪坐在原地,身后两名亲卫军刀剑加身,眼里只有泪痕,吴尚书跪地俯身在一旁。
雷电闪过,丰元帝看见门外木衷,南天远为首,身后浩浩荡荡的黑云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从前只知道黑云军威武霸气,是扫荡天下的利刃,是睥睨天下的高楼,是傲视群雄的猛兽,如今再现眼前,却是那么的陌生,绝望。
南天远笑问道。
“陛下何至于此?竟刀剑加身。”
丰元帝满脸惆怅,双目无神,一言不发,身边跪地俯身的吴尚书清了清嗓子,使出吃奶的劲吼道。
“臣,吴赫,恭迎主公,听闻主公入京,未曾远迎,望主公恕罪,今生擒废帝南正元,献于主公,恭迎主公千秋万载!”
“好,好,好。”
南天远笑得欣喜。
“难得吴尚书有这份心意,孤甚喜,甚喜。”
正准备上前扶起吴尚书,突然身后两支快箭,迅捷如风,直直的射向把刀剑架在丰元帝脖子上的两名近卫眉间,一声来不及发出的哀嚎中倒下。
南天远望向身后的左乾震,表情充满了疑惑。
“乾震,你这是为何?”
“禀主公,身为近卫,竟以刀剑加身护主,是为不忠不义之人,此等小人留不得,留之,他日还敢祸主。”
南天远皱着眉头微微点头,转过头问道。
“吴尚书,你听到了吗,乾震杀了你的府兵,你不会介意吧?”
吴尚书嘴角抽搐的抖动了几下,手心里捏的都是汗。
“杀的好,杀的好,多谢左将军为吴某清理门户。”
“妹妹啊!”
突然的一声惊呼,只见文央哭喊着趴在地上,手里拔剑而起。
“昏君啊,昏君!还我妹妹性命!”
看着文央失了理智剑指丰元帝,楼三离赶紧抱住了冲动的文央。丰元帝在地上翻滚了一圈,连连后撤,嘴里尖叫不断。
“文皇后不关朕的事儿,不关朕的事儿!”
文央被紧紧拉住无法动弹,恶狠狠的咆哮。
“昏君,除了你,还有谁能这般对吾妹,晴儿常有书信往来,信里都是替你这个昏君说的好话,入宫五年来,吾妹可怀过一胎,可曾好生休息过一日!除了你还有谁?”
丰元帝慌乱中,一下子,指向了葛美人。
“是她,是她蛊惑的朕,朕无辜,朕是受了蒙蔽啊。”
“陛,陛下!”
葛美人从惊慌失措到歇斯底里,死死地爬向丰元帝,抱住他的手臂,被两名士兵抓住脚腕往后拖,抱住丰元帝的手不肯松开,被拉得身子都微微腾空了。
“陛下你看我,陛下你看我啊,我爱你啊,陛下呀,你忘了么!”
丰元帝看着葛美人的眼神难分难舍,脑子一冲动,回过头想说一声放开她,可看到一群饿狼的眼神,恐惧盖过了勇气,使劲闭上眼,虚着眼打量着葛美人的面庞,另一只手颤抖的扒开葛美人的双手。
丰元帝的胳膊被抓出了几道血痕,葛美人的指甲也渗出殷红。两士兵直接把葛美人拖到了一角,奴才婢女们吓得蜷缩成一团,暴力的撕扯下一道帘布,直接将葛美人整个包裹得严严实实,越裹越紧,知道再也没了刺耳的尖叫和慌乱的反抗,裹着帘布的躯体也变得柔软起来。
南天远拍拍文央的肩头,文央才卸下癫狂,抱起文皇后的遗体,泪流不止。
丰元帝跪在地上忘了眼角落里被布帘裹着的葛皇后,最后祈求的眼神看向南天远。
“王叔,王叔,朕什么都依你,你要什么朕都答应你,王叔,你放心朕,不,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南天远叹了口气。
“正元啊,王叔虽常年远在封地,但也抱过你几回,王叔以为你会是大昊的希望,没想到你宁王叔失望了。”
“不,不是的王叔,我治理的大昊很好的,不信,你问问木衷大将军!”
刚望向木衷,又觉得不太对,慌忙中又看到了阴暗的角落里披头散发的言与清,指着言与清。
“言太傅,言太傅知道,言太傅,你说话啊,替朕说话啊。”
“哈哈哈哈。”
言与清只有几声放肆的狂笑,丰元帝又赶紧看着吴尚书。
“吴尚书能证明,吴尚书,你快替朕说话啊。”
吴尚书退在一旁也是一言不发。
反倒言与清又笑了几声,走上前来。
“是啊,陛下治理的好,好到内无政忧,外无敌患,好到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好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好啊,好得很呐!”
丰元帝逐渐咧开嘴,对着南天远比划。
“王叔你听,你听言太傅说的。”
忽然言太傅眉间瞬变。
“好到你的王叔持兵戴甲站在了你的宫门,好到满朝文武只敢言喜不敢参忧,好到陛下眼前的吴尚书能言语公卿性命,好到皇后死在了血泊里,虞王死在了莫须有的罪名,武将之首拿着兵刃对着你,文臣之首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子!”
丰元帝连连退了几步,仿佛不是他心中的大昊。
南天远叹了口气,取了柄剑刃扔在了地上。
“臣,南天远,久居蓬洲,得密信,知皇城之内有叛贼舞弊,遂与文央,蒋至等商议,入京救驾,一番血战,终灭叛贼,却无奈大昊第四代君王,丰元帝南正元,已遭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