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永征或许是经过了十里坡一事儿,随时都吊着一副戒备的模样。
骑马人到的时候,严永征也诧异的看了好几眼,这身形,明显是个女孩子模样,看着她娴熟的爬上凤辇,叹了口气,转身站在稍微远点儿的地方。
一掀开门帘,南懿黎的表情就凝固了,再次露出温馨的笑容。
“絮儿,真的是你。”
南懿絮拨开斗笠的黑纱,坐到南懿黎的身旁。
“姐姐,我来送送你。”
南懿黎连忙抱住南懿絮。
“我就知道,我就一直心里空落落的,我就知道缺了什么。”
南懿絮任由南懿黎捧着自己的手,在一旁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就这么静静的好一会儿,南懿黎才放开了南懿絮的手。
“你怎么来了?是父皇让你来送我的吗?”
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太对劲,刚才报上来是一名骑马人,行迹鬼祟的跟在队伍后面。
“我自己出来的!”
这话说出来,连南懿黎都不敢相信了。
“絮儿,你...你,你还是早些回去,不,等下我叫严将军派两人护你回去。”
南懿絮推来南懿黎的好意,眉头坚定摇摇头。
“黎姐姐,我出来了就没打算回去的。”
南懿黎不可置信的看着南懿絮。
“絮儿?你还是絮儿吗?你...怎么我才发现,我似乎不认识你了?”
南懿絮裂开嘴,笑的天真纯洁,露出的两只小虎牙还留着稚嫩的模样。
“黎姐姐,你不也不是我熟悉的黎姐姐了吗?”
南懿黎抓住南懿絮的肩膀。
“你不回去,那你准备去哪儿?”
“哪儿都行,但一定不是皇宫,我出来了,就是我自己了。”
南懿黎自嘲的说道。
“原来这么久了,我竟一点儿也不了解这个乖乖的妹妹。”
反而是南懿絮搂着南懿黎的手臂。
“姐姐,你那么相信自己。不也顺从了命运嘛?”
“是啊。”
南懿絮望着窗外的景色。
“我们总是悲悯世人的迫于无奈,却忘了自己的身不由己。”
南懿黎笑了,笑的有些悲凉。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絮儿,那你准备去哪儿?”
“不知道。”
南懿絮等待了一会儿,看着南懿黎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回过头问道。
“你,不劝我了?”
南懿黎笑着摇摇头。
“你说得对,我们都有自己的命运,姐姐这一辈子已经摆脱不了命运了,好妹妹,你带着姐姐的梦一起上路,那是你自己的命运了。”
南懿絮的眉间,少了些怯懦,多了一份勇敢。
“姐姐,我是专门来见你一面的,我也该寻我自己的路了。”
“好,好。”
说完之后,南懿絮回过身就掀开门帘,站在门口停了下,或过头看了一眼南懿黎,她眉间多了些温柔和知性。
点了点头,南懿絮一跃下地,直接去牵着自己的马儿,往另一条道上疾驰而去。
南懿黎一直望着南懿絮的身影消失,才感慨道。
“絮儿,你才是活成了自己的模样,姐姐不如你,但是姐姐有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
过了一会儿,严永征靠近窗户问道。
“长公主,咱们耽误的时间够久了,得启程了。”
“好。”
忽然南懿黎有叫住了严永征,不过不等南懿黎开口,严永征率先说道。
“卑职的责任只是安全的将长公主护送到北陈之境,其余杂事儿,卑职一概不顾。”
南懿黎点了点头。
森严的天牢之中,只有肃杀和血腥。
腐肉和着血水的味道,还有烧焦的铁器,沾染毛发的焦臭味。
覃王被请到审讯室里,廷尉坐在对面。
“殿下,您还是如实交待吧,您是皇子,即使再有错,陛下也会顾念血脉之情的。”
覃王冷哼了一声。
“呵,顾念血脉之情,那我的府客们呢,没做过的事儿,我干嘛要认,有人想栽赃,别想从本王口中套出半点儿话。”
廷尉看着覃王的冷笑,镇定自若的站在覃王面前。
“殿下以为,您不承认,您的府客们就能安然无恙么?”
“我知道廷尉的名声,只要落在廷尉手中,甭管官职身份,廷尉是出了名的不怕事儿,本王清楚着呢,有什么招尽管上吧,本王不在乎!”
廷尉点了点头。
“多谢覃王殿下褒奖,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一下殿下,您想保护府客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殿下您要清楚,无论您认不认,您的府客冲撞凤辇是事实,就算殿下不认罪,臣杀他们,也理所当然的,臣只是想让殿下您好受一些,才劝您坦白。”
覃王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廷尉。
“他们是被陷害的,他们只是上当受骗了,有人假我名义,传令给他们的!”
廷尉眯着眼睛望着覃王。
“所以,覃王殿下的府客们,只听殿下的命令,就敢冲撞陛下的联姻了?”
覃王一下子愣住了,廷尉的话,像一个死胡同一般,将自己逼在绝路。
直接略过了谁下令这会儿事,把自己推进了另一条绝路。
府客们竟然能听从自己的话去劫亲,岂不是等同于,听令覃王而忤逆天子。
廷尉再一次抬头看着覃王。
“殿下,这里面的厉害关系,老臣,想必殿下也听明白了吧,所以说,殿下还要打算冥顽不明么?”
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