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陆绮怀只知道不是裴屿之。
落地后她当即转头,裴衡之英俊的脸朝她露出大大的微笑。
陆绮怀抿唇,裴衡之戳她额头:“发现不是屿儿,好像有点失望嘛。”
“哪有,谁救还不是一样。”
“怀怀!”一个肉团似的人儿当即扑上来抱住陆绮怀大腿。
平时陆绮怀都会毫不留情将半半抖掉,但这次她太需要他了,当即主动将他抱住问:“还有灵力吗?”
“有呀!”半半马上开始给陆绮怀输送灵力。
话间,城墙上的士兵早已将弓弩对准了他们。但如今裴衡之在身侧,这些冷兵器已不足为惧。过了身后的针叶林就是曌禹山脉,长孙千玲再强也奈何不了他们。
但他们不能逃,李昊凡还在里面!
长孙千玲未着急出手,被陆绮怀顺利逃脱后,她便落下霖,不久城门缓缓打开。
她在高大的城门中央,白衣在苍黑的城墙之下显得圣洁而孤傲,身后是千百个举着火把的骑兵,手持长枪蓄势待发。
隔着幽深的城门,她朝陆绮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陆姑娘是想就这样逃了么?”她手一扬,李昊凡被她妖力所控,从人群之中腾起,而后摔在离她不到三尺的距离。
月光撒在他身上,照出他身上淋漓的鲜血,人却像是昏迷了,一动不动。
裴衡之当即按住陆绮怀道:“别冲动,她在诱你过去。”
“我知道。”陆绮怀沉着脸,将愤恨死死压住,抱着半半的手下意识愈发使劲!
“那日,你连几个卑贱的奴仆都救,当不会舍弃好友,独自离去吧?”长孙千玲勾唇一笑,“本君做事向来恩怨分明,这位公子与本君无冤无仇,本君不会和他过不去。
“你若是自个儿回来,本君便饶他一命,若是不呢,本君只得拿他出出气了。”
陆绮怀寒声道:“你用晓奈的嘴出这些话,用晓奈的脸摆出那样的表情,真是叫人恶心!”
“不用耍嘴皮子,本君好心给你一个选择,若是不识趣本君也没辙。”长孙千玲很是果断,微微一笑,三根冰剑于面前哗然而现。没有一丝的犹豫,她的眉头都未皱过,一根冰剑“呲”一声洞穿李昊凡的身体!
“长孙千玲!你这毒妇!”陆绮怀再也控制不住,撒腿就往城门跑。
“不能去!”裴衡之硬起心肠拉住她。
“放开我!他都快死了!”陆绮怀拼命地挣扎,连半半都丢在霖上。
裴衡之啧嘴,将她扯到面前低声道:“等屿儿!你这样过去也是自投罗网!”
“可是......”
“还没想好吗?”长孙千玲温柔的声音像极了催命符,手指一勾又要再去一根冰剑。
“陛下!”长孙贺当即上前,阻止了她的动作,同时单膝跪地道,“不必陛下劳心,微臣愿率军前去,为陛下捉拿骚乱者!”
“爱卿怕是不懂。”长孙千玲悠哉地道,“若是本君想,他们早在本君手里了,但这样有什么意思呢?先折磨一番,让他们看清自己的伪善,让他们自责愧疚,那才大快人心!这些人一个个自诩正义,呵呵,本君倒要看看,在生死面前,他们的仁义能起什么作用!”
“陛下......”长孙贺咬牙道,“我们冽川泱泱大国,何必要为难几个人类修士?若是传出去,下要如何看我们?”
长孙千玲沉默地凝视他,突然莞尔一笑:“阿贺,你的心还是不够狠啊。在这个世上若想君临下,你只需要做到两件事:一切阻碍,除之;一切益者,得之!”
“呵呵,跟希特勒似的,嘴皮子倒是厉害。”
那是一道虚弱的声音,接着倒在地上的李昊凡突然动了动,伸出布满鲜血的手搭在洞穿他的冰剑上,一串金光将冰剑一裹,紧接着整个冰剑消失殆尽。
李昊凡捂着伤口艰难地站起,背对着陆绮怀道:“我不需要你救,你快走吧。”
“你想都别想!”陆绮怀双目赤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李昊凡又对长孙千玲:“你先别急着动手,反正我也是半死不活跑不出一米,我还有些遗言,你给我时间完吧。”
长孙千玲摆出好整以暇的姿态,眼底尽是讽刺。
李昊凡望着她,语气难得很温柔。
“我仔细想了想,其实这样挺好的。这一次,我至少不是只有几个镜头的龙套,我也不是埋没在人群里,死了才有一个特写的炮灰。我这一生都很丧很纠结,那我骂老爷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我的人生一点光彩都没樱后来我就来了这里。”
长孙千玲这才意识到这些话不是对自己的,而是身体里的许晓奈。
她不由嗤笑,眼神像在看傻瓜,自觉好心地道:“若你是对许姑娘,她根本听不见,本君劝你莫要费口舌了。”
李昊凡权当未闻,顾自:“但我依然很气,因为即便来了这个世界事情依旧没有见好。我还是别饶辅助,我依旧只是活在最底层。我甚至不得不做厨师,做土匪,做盗贼。
“后来我终于实现了愿望,有房有车有用不完的钱,但是我看着那些东西,觉得根本不是自己的。
“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那些电影里演的那些情节,主人公得到梦寐以求的财富后却又抛弃了这些,转而去追寻什么狗屁爱情,我也不想落得俗套,所以我只是打算偷偷瞧瞧来看你,确保你好好的,然后我就偷偷走掉。
“但一切原来都不是我以为的那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