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陆绮怀发现自己在自个儿房中,回忆了半会儿也想不起来自己昨晚怎么回来的。
不过也能猜到估计是裴屿之抱她回来的。她头疼地抚额,昨晚她那个问题问得太唐突了,现在想到今天要见他,有点尴尬的说。
待她洗漱完,侍女送来早饭,说是灵淮子要她饭后去西园集合。
陆绮怀到时人差不多已经齐了,她扫一眼人群,见裴屿之正与裴志他们在谈话,远远听见裴志羡慕地感慨道:“真没想到你小子又突破了,你是妖怪吗?”
陆绮怀忙开了千界眼一瞧,裴屿之果然晋升至了筑基中期,看来昨晚他虽然受伤,但最后因祸得福,这里面也算木天灵一半的功劳呢。
她勉为其难地想:待会儿回去给胖虫子一个抱抱当奖赏好了。
这时,裴月溪也凑上来,几乎要挨着裴屿之的肩,道:“屿之如今修为是比我都高了!真是自愧不如。”
裴屿之不动声色地退开一步距离,对裴志道:“你已是锻体圆满,趁这些天准备筑基吧,定能成功。”
得他鼓励,裴志信心赠了三分,重重点头。
这时,一个柔美的身影走近视野,竟是裴雨恬,同样和他们有说有笑起来。重安则站在远处。
陆绮怀当时脾气就上来了!
靠你个小婊砸!都不是反派了还缠着阿野,也不自己掂量掂量!不够坏就不要靠近他ok?
陆绮怀正要上前,忽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园外传来,喊道:“皇上驾到!”
弟子们忙冲着门口抱拳行礼,却见一头戴金冠、身披华贵锦衣的男子迈入园中,身侧跟着一名蓝衣太监,身后则是两名带刀侍卫以及一溜儿的粉衫宫女,出场十分气派。
这为首的男子约莫是大兴的皇帝,身为九五之尊,他散发的那股倨傲威严的气场自不用说,身形高挑颀长,面容瞧着还算一表人才,不过还不及裴雨恬的一半水准,想必她的母亲应是个倾国倾城的女人。
皇帝的面相还算亲和,但此刻心有烦忧,因此愁容满面。
裴雨恬当即跑上去挽住他,甜甜地唤道:“父皇!玉儿好想你!”
皇帝紧锁的眉终于是松了稍许,眼底泛着宠爱,笑骂道:“既然想父皇,怎么三年都不见你回来?”
“玉儿还不是怕父皇将玉儿嫁给那老头子吗?”裴雨恬撒娇道。
“如今你倒是暂且不必担心这个了。”皇帝叹息一声,上前朝灵淮子一拜,“想必这位便是灵淮子仙师。久闻仙师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灵淮子道:“陛下谬赞。”
“此前玉儿年幼无知伤了仙师弟子,仙师甚宽容大度不予计较,仍坚持不远万里前来鸿陵,孤在此向仙师及各位赔个不是。”
灵淮子摆摆手:“陛下客气了,那些事都过去了。贵妃事大,不若即刻进宫商议。”
皇帝当即露出欣喜之色,忙点头道:“多谢仙师!”
灵淮子道:“此番进宫,不知本座可否带几个徒弟?”
“仙师随意!”皇帝连声答应。
“多谢。”灵淮子望向陆绮怀,又扫向裴屿之那边道,“怀儿,屿之,且随本座进宫。”
“哦(是)。”
这回进宫乃是看诊,因而裴雨恬未邀请裴志姐弟随去。裴雨恬毕竟身份尊贵,路上与皇帝同乘一辆马车,灵淮子带俩徒弟一辆。重安骑马随行。
大兴皇宫的格局与现世的紫禁城相似,亦是雕梁画栋碧瓦飞甍,叫陆绮怀一时有回到剧组拍戏的错觉。
瑶妃被安置在她自己的寝宫,一行人到时几名宫女正给她擦拭身子。
瑶妃这会儿昏睡着,面无血色一片死气,但因天生丽质,仍叫人不得不感叹她眉目生得极美,姿色倾国倾城。
裴雨恬看见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母亲时,泪水便再也止不住,扑倒床边嚎啕大哭起来。皇帝眼眶湿润,连连安慰女儿,忍着眼泪将裴雨恬扶起。
重安立在远处,一言不发,只是因他沉重的脸色,面颊上的伤疤似乎更为狰狞了。
灵淮子先是号了瑶妃的脉,又察了其他症状后问侍立一旁的宫女道:“这位姑娘可是贴身服侍贵妃?”
突然被仙师提问,这宫女当场一愣,战战兢兢地道:“是。”
“姑娘莫怕,敢问芳名?”
“奴奴婢”
此刻不仅是皇帝将军,连这大名鼎鼎的仙人也在场,这宫女即便侍奉瑶妃多年,难免也会因敬畏害怕而紧张,以至于半晌都回答不出来。
皇帝无奈地道:“仙师问你话,你只管答便是。”
“是奴奴婢名紫檀。”
“紫檀姑娘当是最清楚贵妃日常的,贵妃是何时开始患病的?”
只听她结结巴巴地道:“约约莫有半个月了。”
这个裴雨恬早便告知了灵淮子,他和颜悦色地问:“请告知具体时间,另外那几天发生了什么特殊之事,也烦请说来。”
灵淮子如此客气亲和,终于叫紫檀放松了一些,也能叙述清晰:“应是上月十六七的样子,十四是娘娘的生辰,因而奴婢记得清楚。
“那夜回来时娘娘尚是如常,但隔了一两日便开始身有不适,说是精神不好头昏眼花。太医来了两回也不着头绪,只得开了些安神药。后两日娘娘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第三日早晨干脆再没醒来,直到如今。”
说着,紫檀泫然泪下,低声啜泣。
灵淮子却马上抓住关键,问道:“你说那夜?可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