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入了十月,宫里就显得格外忙碌,事实上,许多工作从九月就开始了,比如京城教坊的众多歌姬,从九月就开始忙碌,为十月十二日的天宁节盛大的仪式做准备。
宫里,像是御膳房,为当日宴席准备的各式菜肴名录也列清,天天都有各式珍馐美食运进,而各个官员,也为宴席当日为周王的祝寿的贺词做准备。
另外京城,各个驿馆也休整一新,毕竟,每年还有各国使臣前往祝贺。
不过周王虽每日都会问及为当日宴会准备工作的进展,但其更关注的却不是这些,近些天,周王经常前往桑聖殿已是众所周知,至于商讨的事情,就连是宰相、太尉几人也不甚清楚,只知与关于前些天所言的“南征北战”之事有关。
对此,虽有朝臣提出周王过于崇道尚真,又专宠枝贵妃一人,恐怕对大周社稷不利,还请周王三思而行。但是最终却被周王以忤逆之罪关入大牢,一来二去,谁还敢进言。
而打听枝贵妃和穷桑来历的人越来越多,可是最终却无人知道他们到底有何背景,反倒关于枝贵妃和穷桑是天外仙人的传言却越来越多。
当然,这些风言风语,对于周王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桑聖宫内的一个巨大的用沙土和竹木枝条之类制成的巨大的大周地形图。
这便是前两日,穷桑真人,刚刚进献给周王的,非常详细地,将周王心心念念的南林北疆都涵盖在内,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地形图与现实的地貌一模一样,比如西南是密布的丛林,对照在地形图上便是一片茂密的树枝林木,而向东、向西是一望无垠的大海,在地形图上便是一片汪洋。
面对这地形图,周王似是有种感觉,这图上展示的天下都是他的,有了这地形图,接下来,南征北战的实现指日可待,若是南林北疆都划入我大周的版图,那么他便是这名垂千史的千古一帝,一想到这儿,他便喜上眉梢。
只是,虽然有这穷桑真人坐镇,但是周王还是略微有一些担心,毕竟大周国一向重文抑武,为了防止地方叛乱,所以兵权几乎全都收归,除了西南边陲,汝南、安南两地。
地方无兵,若是只是指望驻扎在京城的禁军恐怕还是稍显不足,虽然在穷桑真人的建议下,大规模的征兵工作已逐步就绪,但是真得能在短时间收伏南北二地吗?
周王想到这儿,瞧着那地形图便有些恍然,便问向穷桑真人:“真人,你说,我大周的兵力能不能同这大理、西辽相抗衡?”
穷桑笑道:“陛下,难得您担心大周兵力不足?你且瞧!”
说着,穷桑随手从那地形图上的抓起一碰沙土,往空中一扬,霎时,空出跳出几十个巴掌大的小人,不消片刻落到地上与常人无疑,手持各式武器,在这院中操练起来了,周王一时看呆了,又见穷桑随手一挥,那些人又像风一样,随即不见。
“好好好,有这撒豆成兵的本事,朕还担忧什么!”
周王目光又移向地形图,待看到西南,又蹙眉思虑,这汝南、安南因位置偏远,又因重林叠嶂,虽然名义上他们臣服于大周,但是事实上,多年以来,他们仗着天高皇帝远,并不把大周放在眼里,特别是汝南王,所辖之地更广,已三番两次叫嚣要自立为王。
周王想到这儿,抬起头问穷桑真人:“真人,你说,汝南王真得能心甘情愿臣服我大周,不再有这分立的异心,并助我收归大理南召。”
穷桑笑道:“陛下莫要忧虑,这汝南一直不都是大周之地,不过这些年陛下待他们太和善了些,更何况,我另有两位兄弟,已助我前往汝南、西辽,届时,不光是大理南召,就连辽北之地都会是陛下的疆土,真可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周王喜笑道:“原以为平了汝南、安南之乱,收回燕尉十七郡,便是我大周之幸,没想到,没想到,若真是如此,朕,朕一定要好好赏赐桑真人。”
穷桑双手作揖,拜谢道:“臣甘愿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一旁的娇娆笑盈盈道:“陛下,莫忘了这汝南之安,可是也有我的一份力呢。”
周王握着娇娆的青葱玉指,笑道:“朕怎么能忘了枝贵妃呢,枝贵妃可真是朕的贵人,若是没有枝贵妃,哪里来的穷桑真人,又何来这南征北战,更不用提这天下尽归我大周。”
“陛下,陛下记得枝娘这一点点好,枝娘就满足了,这一切,都是陛下应得的。”娇娆香兰轻吐。
“不过,之前你说让仪柔嫁给汝南王,我心里倒还是有些不舍,仪柔自幼娇气,性子执拗,爱恨分明,前些日子,因为那什么画师的事,搅得天翻地覆,如今,让她远嫁,朕还是有些担忧。”周王忽想到。
“陛下,听说着汝南王相貌堂堂,又有雄韬武略,此次天宁节他又回来,虽然穷桑真人有那锦囊妙计,可是奴家觉得,他既然一向喜欢仪柔王姬,正好借此,表明陛下的诚心,更何况,对仪柔王姬来说,也是一个如意郎君,仪柔王姬若是嫁给汝南王,岂不一举两得,不,一举多得。”娇娆笑道。
周王点点头,道:“仪柔,任性这么多年,确实也该为我大周分忧了。”
此时远处似有太监伏在庆总管耳旁悄声说了什么,庆总管瞧了一眼正在兴头的周王,不禁有些皱眉,而后忍不住轻咳了声。
周王此时仍兴致勃勃地瞧着那地形图上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