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这几日,最令人瞩目的消息,便是仪柔王姬要与画仙武维宣结亲的消息了,初时听到仪柔王姬相中了画仙武维宣,武维宣入了狱,人人都道可怜这刚刚名满天下的画仙了,又为他的骨气所敬佩,可没想到,不过几日,却传出结亲的消息,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有人说,是因为这仪柔王姬以人命要挟,武维宣不得不答应。
还有人说,是因为仪柔王姬以情动人,打动了武维宣,两个人是心甘情愿的。
当然也有人说,是因为仪柔王姬以名利相诱,武维宣虽不喜欢仪柔王姬,但耐不住这巨大的诱惑。
可不管哪种,都得不到求证,只因为这武维宣虽出了大牢,但一直在仪柔王姬的府邸居住,从未有人见他出来。
天盛楼,被誉为第一楼,位于皇城东角楼外,足有三层楼高,青砖灰瓦,雕栏画栋,门上悬挂华丽的锦帛与花架,若是入了,更是为其富丽堂皇所惊诧,更别提那独具一格的酒食饭菜,就连宫里的那位也常常微服私访前往这天盛楼尝一尝鲜呢。
入了天盛楼,便是一条笔直的走廊,南北天井两廊各列小室,其中一间里面是两个熟悉的身影,红莲与冯正。
两个人闲闲点了些酒菜,毕竟兴致不在此。
“韶菀那边,我是无法,这姑娘表面看起来温婉贤淑,没想到却执拗地很,她死活不相信那姓武的是心甘情愿待在王姬府,非要救人。”红莲夹起一筷子炒蟹,又放下,皱眉道。
“你不是也去王姬府看了,如何,姓武的是不是心甘情愿?”冯正问。
“说起来,反正人没捆没关,好手好脚,好饭好食,日日作画,倒是瞧不出什么。我本想等仪柔帝姬来时看能不能瞧出端倪,可是自从上次韶菀去过后,那里便增强了守卫,还请了一些懂得术法的高手,也不知是谁出的注意?”红莲回忆道。
“自古多情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冯正喟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过韶菀好在没有轻举妄动,再说还有东海的人拦着,你家那位,才是沉梦难醒。”红莲讥诮道。
“左右我是管不了他,只等父王前来料理。”冯正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龙王什么时候来?唤他们早些将这些忤逆子统统押回去,一了百了。省得我在这里虚耗日子。”红莲浅尝杯中酒。
“对了,你说祝钰那小子提议如何?”冯正撇开不谈。
“提议?你说将六记斋置于这京城之中?”红莲反问。
见冯正颔首,她略一思索道:“京城这地方,虽然繁华,可是不管是人,还是那魑魅魍魉都比青古镇要多上几倍,更何况,皇城地下,就算你不惧他,还是会平地生出许多事端。反正,我是不喜欢。”
虽然一入皇城,刚开始还觉得新奇,待上两日,兴致减了,便觉这京城有何可好,街上人挤人,去趟天盛楼还要提前预定,若不是冯正非要来尝个鲜,她是不愿意讨这热闹。
“是嘛?我还以为你喜欢呢。”冯正道。
“喜欢?我几时说我喜欢了?这里哪里有青古镇逍遥,街上也没难么多人,也没那些什么世子、公子、大爷惹得人闹心。”红莲立马反斥道。
说起来倒也不怪红莲,谁让她一入京城,便被那些不三不四的公子爷瞧上,摆上什么爹爹是朝中大员,舅父是京城贵胄,又是邀游又是宴请,甚至还有那妄想动手动脚的,虽然冯正在旁,自己又不是那弱女子,可这一来对京城也平添了几分厌烦。
当年在青古镇,虽然也有那不识好歹的,可是不出几日,人人便知这六记斋的老板娘并不是可以随意欺负的对象,自是安生。可在京城,人口众多,谁知今天碰见的谁,明天碰见的又是谁。
“行行行,不聊这个,对了,你让祝钰打听那娇娆是不是那个新得宠的枝贵妃?”
“说起这个,也不知这小子怎么想的。说是会好好查证,可是又是这理由又是那理由,就是不将结果说来。”红莲心烦地将筷子撂下,喝尽杯中酒。
冯正默不作声地将酒盏斟满,道:“或许是因其他原因呢?比如恰好不得见,又或许娇娆化了其他容貌,更何况若娇娆真得成为枝贵妃,毕竟是后宫里,他就算再得宠,也不一定能有机会入了后宫。”
“我瞧着他就是故意推脱,这家伙瞧着和和气气的,谁知道肚子里安得什么心思。”红莲道。
“或许他就是故意不告诉你,不过我猜测,宫里的那个应该就是娇娆。”冯正一副笃定的样子。
“为何?”
“因为昨日冯辛在京城购置了一处宅院。”冯正解释道。
“宅院?昨日你怎么没说?这么说的话他是打算在京城定下来,若是没有寻得娇娆,那他定然不会这么做,所以宫里的那个一定是娇娆。”红莲一点就通。
“聪明。”冯正笑道。
“既然如此,那也奇怪,他既然喜欢娇娆,如今娇娆入宫当了贵妃,他竟能不声不响在京城租了宅院。我若是他,应该同那女人一刀两断,又或者至少将她带离京城。”红莲不解道。
“这个……我也不知,我这个弟弟一向心思重,又执。原以为我尚能猜中几分他的心思,可是现在看来竟是一分不知。”冯正道。
“早知如此,就应该跟着他入宫去瞧个究竟。”红莲道。
“祝钰不是提醒过,宫里那地方有许多机关暗道,最好不要乱闯。冯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