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远侯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一切就依国公夫人的话做吧,咱们两家早晚都是亲戚,才儿要是好了,咱们谁都高兴。”
这话说完,她又溜了一眼姚老夫人的神色,见姚老夫人的神色缓和下来,她继续说道:“今儿闹了这么一出,我头有些疼,精神不济,就先带着才儿和盈盈先回府了。”
“刘妈妈,帮我把靖远侯夫人好生送出去。栀子,你去前面看看赏花宴如何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跟三夫人说一声,看着差不多了,就把宴会给散了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三夫人心里应该是有数的。”姚老夫人眼神里的光彩渐渐回来,孟家的姑娘无论如何都不能沦落到做妾的地步,她现在先把靖远侯夫人给拖住,等到自己侄子来了之后,她有的是法子让靖远侯府风风光光的把颜丫头给娶进门。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向了跪在地上的那两个人,这两个人现在还不能处置了,还要继续留她们几日。
杨氏目送着靖远侯夫人带着刘骥才离开,长舒了一口气,她还以为今天的事情要被闹大了,那样的话她这个国公府管家的人肯定逃不了被指责,外面那些夫人们还不定怎么在背后说她呢。
不过显然她高兴的太早了,白氏察言观色,知道这时候不是从杨氏手里拿回管家权最好的时候,就决定趁早抽身,反正有姚老夫人坐镇,姚璎姵是不会被牵扯进去了,她目前要做的事情已经都做完了。
“母亲,小红是浣花居的丫头,阮妈妈是靖远侯夫人留下来的人,这两个人内外勾结,您和二弟妹可要好好整顿一下府中内务了,不然咱们国公府早晚会成京城的笑话!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看看姵姐儿,就不叨扰母亲了。”白氏锋芒毕露地说道,她隐忍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让她看到了一点希望了,难道还要她继续装菩萨?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姚老夫人和杨氏的眼里都闪过讶异,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白氏,那种从眼神里表现出来的凌厉的冷意,怎么可能会在菩萨般不管事的世子夫人身上出现?
要是白氏一直这么厉害,那她怎么会管不住世子爷,让大房里面的那两个姨娘都能骑到她的头上去作威作福?
白氏迎着姚老夫人和杨氏惊讶的目光,淡淡一笑,挺直了脊背,带着人款款走出了颐安院。
落葵兴奋的一直咧着嘴巴笑,“夫人,刚才你说话的时候好漂亮!把老夫人和二夫人都给镇住了,她们一直目送着夫人走出来的。”
“落葵,慎言!”茯苓斥了落葵一句,落葵这样口无遮拦很容易给夫人招来麻烦,她四下扫了两眼,没有发现外人,又教训了落葵几句。
“回去让寿妈妈再好好教教你规矩,这两天就不用上来伺候了。”白氏瞥了落葵一眼,她还记得落葵上辈子就是因为她的口无遮拦,心直口快才自己害死了自己,这辈子与其自己一直护着她,倒不如让她好好学学规矩,自己学聪明了,有能力自保比什么都强。
落葵的笑脸收了起来,刚才被茯苓训斥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在听到白氏也开口让她去学规矩之后,整个人都蔫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我去学规矩的事情,能不能不要让咱们院子里的人知道啊?我好歹是您身边的大丫鬟,要是让底下那些小丫鬟知道我被您要求重新学规矩了,那我以后还怎么管教她们?”
“行,那你也要好好跟寿妈妈学规矩,不能偷懒耍滑。”白氏笑着答应了下来。
落葵终于活泛了起来,又开始叽叽呱呱地说起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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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少渝跟着姚显文刚卫国公府门口,就看见客人们都从门里面走出来。
姚显文两手一摊说道:“真是赶得不巧了,看来赏花宴刚才散了。恒王老弟,不如我们还是回去看斗鸡去吧,我觉得武昌伯的那只斗鸡怕是会被大福给斗败了,我们可不能错过了看武昌伯那老小子失望的样子。娇养出来的斗鸡被打败了,看武昌伯那老小子还在不在我面前牛气!”
元少渝觉得站在自己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三十几岁的中年美大叔,而是一个比自己年岁还小的稚龄小童,真的是很幼稚了!
“本王难得到伯璋兄府上一次,都已经到了府门口了,伯璋兄真的不请本王进府一叙?”元少渝准备他就是赖也要赖进卫国公府里,所以也不管姚显文说了什么,他就是站在门口不肯挪步。
姚显文还要再劝,却被送客人出来的姚德文看见了。
姚德文殷勤地迎了上来,脸上的笑容让他的褶子越发明显,明明年龄比姚显文还要小,这一笑看上去倒是比姚显文还要大上好几岁。
“不知恒王殿下几时来到国公府的,怎的不进府?”姚德文躬身行礼,完全忽略了站在元少渝旁边的姚显文,说完他又训斥门房,“看见王爷来了,怎么不赶紧通报,请王爷进府?”
门房跪到地上认错,心说他冤枉的很,明明恒王身边有世子爷陪着,世子爷都没有发话,他一个小门房怎么敢擅自做主?
“姚大人不要生气,本王和伯璋老兄也是才到府门口,原本是本王听说国公府今天办赏花宴,想要过来试试自己有没有荣幸看一看府里的素冠荷鼎,哪想到本王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元少渝对姚德文没有什么印象,要不是因为他是姚显文的二弟,他根本就不会在这里跟他说话。
姚德文好像是这个时候才看见姚显文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