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是将他打来的那一只山鸡全都炖了。这么一大锅,陆遥一个人自是吃不完的。
当晚,莫家的餐桌上除了些他们常吃的菜还多了一锅野鸡汤。香气扑鼻。
莫家的生活并不算很好,这肉只有过年的时候能吃上,更不用说还是这般香甜的野鸡肉了。莫大娘还有莫狗蛋两人自是吃的满嘴流油。
一旁的莫杏花看了一眼旁边空着的凳子,那嘴都能挂油瓶了。
这鸡汤才顿好,那大牛哥就急吼吼的给那屋子里的人送去。这他们都还没吃饭呢,真是没规矩。
用筷子在自己的饭碗里扒拉了一会,莫杏花看着西屋的灯火,不知怎的,这心中像是窝了一团火一般。
“啪。”莫杏花觉得这饭没法吃了。将碗筷重重的摔在桌上,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一旁的莫大娘和莫狗蛋自是被她这样子吓了一跳,开口道:“你这孩子,好好的,这摔什么碗筷?这不要钱啊?”
“娘,这饭我吃不下去。没看见那大牛哥自从救了那女人回来,那眼珠子就像是长在人家身上了?还吃饭?这饭分明就是给那女人做的。女儿可吃不下。”
说完,莫杏花狠狠的看了一眼西屋的方向,就走了出去。
莫大娘看着莫杏花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只是这大牛虽说是他们救的,可是并没有想要留下的意思。自己自是也没有给自家女儿和那个男人撮合。
的确,这大牛人是真能干。这打猎、劈柴具是一把好手,还能赚钱。就前两天他带回来的猎物,那足换了有二两银子哩。她老婆子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老多钱。
这大牛,要是能娶了杏花这于自家那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只是这大牛似乎对杏花没有心思。而且,就他见到西屋的女人时候的样子,她就知道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只怕并不简单。
吃了晚饭,莫大娘将厨房收拾干净,便也去歇下了。
莫家有三间屋子并一间厨房,还围了个院子,虽然都是用料简单的土屋,家中东西也不多,但是对于这一家三口来说还是算宽绰的了。
杜仲自被莫家救了,便和莫狗蛋住在东边的屋子,西屋本来是莫杏花的闺房,现在陆遥住着。
莫杏花看陆遥不顺眼,自是不会和陆遥住在一起,便去了中间的屋子,和莫大娘同住。
屋子都不大,但是住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陆遥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陌生的一切,有些发懵,就听见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陆遥转头看去,就见杜仲站在了自己的门口。身后是金灿灿的阳光。陆遥朝着杜仲笑了笑。
杜仲走过来,将陆遥抱了起来,搂在怀里轻声说道:“你这一天天的躺着,怕你也是无聊。外面空气好,你要不要出去坐坐?还有,今天我出去给你砍两棵树,给你做个轮椅。这样,你要去哪就方便多了。”
杜仲前面那是生生的躺了半个月,那滋味可是真的不好受。自己经历过,自是不想让陆遥再经历一番。
陆遥手搂着杜仲的脖子,看着眼前的男人,哪里会说不好。
“杜仲”
陆遥还没说完,便被杜仲用宽厚的手掌堵了嘴,轻声道:“叫我大牛,你也换个名字。现在时局不明,我们两还是要心些。”
见陆遥点了点头,杜仲这才松开了手。
陆遥想了想,便说道:“那以后你就叫我六吧。对了,我的白兔簪子呢?还有那个我挂在胸口的荷包,你见过没?”
杜仲闻言,笑眯眯的点了点陆遥的鼻子,从自己的胸口里将一个蓝色的素色荷包掏出来,递给陆遥:“这荷包,你当时握在手里,抓的可紧了。就那么舍不得我?”
陆遥接过荷包,没好气的瞪了杜仲一眼。
杜仲摸了摸陆遥的脑袋,接着道:“你的白兔簪子只怕是断了,当时我见到你的时候,就没见到。别难过,等回去,我再给你做一枚更好的。”
陆遥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心疼。那枚簪子陪了她那么久,这每个想念杜仲的日夜,因着有那枚簪子,她才觉得好受些。现在那枚簪子不见了,她自是失落的。但这也是没办的事。
有些东西不见了就是不见了,怎么样也不会回来了。看着杜仲关切的眼神,陆遥觉得,那些个身外之物只是一份情感的寄托罢了。现在,他就在自己的眼前,自己若是还纠结那些个东西,就本末倒置了。
还是好好珍惜眼前人吧。
陆遥失落了一会后,便仰起脸,有些娇蛮的对着杜仲道:“你说的哦,会给我更好的。”
“嗯,我说的。”杜仲看着陆遥,眼中全是满满的宠溺。
对于杜仲来说,陆遥就算是要那天边的月亮,他也会想尽办法给她摘来的。更何况是一枚簪子?
陆遥的衣服被莫大娘洗干净了,正放在陆遥枕头旁。
杜仲将那件披风给陆遥系上,这才抱着陆遥出来。
今日天气甚好,农家院里生机勃勃。陆遥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般的景象,自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安静的、充满生机的院子,远远望去,还能看到远处的轻轻升起的袅袅炊烟,极具生活气息。
陆遥被杜仲放到一旁的屋檐下,他早早准备好的一个凳子上,帮陆遥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这才又搬了个板凳放在陆遥的腿下,给她垫着。
一边弄,一边声音中有些歉疚的低声道:“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