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芙深深地将自己的头埋了下去,不敢再去直视沈信然的眼睛。
沈信然紧接着笑着调侃了两声,便走进了顾西城的办公室。
看着离开的沈信然,叶小芙才终于抬起头来,望着顾西城办公室的方向,长长的叹息着,抬手覆在了自己的涨的通红的脸上。
云城
李丛依靠在门口,看着正在匆忙的收拾着行李的许洲,脸上布满了忧色。
“真的要走吗?”李丛犹豫着,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对着许洲询问道。
听到母亲的话,许洲终于抬起头来,望着靠在门口的母亲,迟疑之下,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现在要立刻回海城处理事务,你,你权当我还是待在国外吧。”
“你给我一个地址,我可以去海城看你的。”李丛看出了许洲的迟疑,心中未免有些惊喜,上前一步,看着许洲说道。
李丛的心中比谁都明白,许洲这一走,恐怕是很难再回来看自己了,可是若是要到了她的地址,自己完全可以去看她啊。
李丛话让许洲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她望着母亲,轻笑着说道,“去看我?我拼劲全力才逃离了这个家,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对于我来说,这个家就是一个魔窟,而你,就是那个恶魔的帮凶。”
“小洲,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也受到了自己应有的惩罚,你就不要在抓住这件事不放了好不好,怎么说,我们还是至亲啊。”因为许洲提及了之前的事情,李丛的情绪也跟着激动了起来,许洲在家的这几天,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这件事的发生,可是现在许洲还是提起来了那幢陈年往事。
许洲放下了手中的衣服,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母亲的面前,穿着高跟鞋的她,比起母亲要高出一个十几公分的距离,站在那里气势十足,“至亲骨肉!如果没有你,我的母亲,我怎么会受到那样的屈辱,你自己软弱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想让我放下那些,简直就是可笑!”
“可是,小洲,你总是执着于那些事情,自己又怎么会过的幸福啊,母亲不希望看着你一直因为之前的那些事执迷,放下过去,去继续你的生活,毕竟,给你造成伤害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李丛上前,抓住了许洲的手腕,看着她说道。
许洲听到母亲说起这些,眼眶已经微微泛红了,她扬起脸来,大笑了几声,再次低头看着母亲说道,“在我的眼里,你不过就是一个缩头乌龟,自己受到伤害的时候,躲起来,在你的女儿我受到伤害的时候,你也选择让我隐忍,让我和你一样,成为一个只会防守,不会进攻的乌龟,是你!是你造成了我之前人生的所有悲剧,每次看到你,都是在提醒着我,那些黑暗的日子,自己究竟受到了怎样的屈辱。”
“我这次回来,不过是没有找到其他的落脚的地方罢了,但凡我能找到落脚的地方,我便不会回来这个地方,你的心里还是奢望什么啊?难道想着我是想明白要原谅你了吗?我现在就来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说完,不等李丛开口,许洲便上前,将她推出了自己的房间。
背靠着房间的木门缓缓地坐在了冰凉的地砖上,许洲抬手覆在了自己的脸上,小声的抽噎着。
门外的李丛,迈开步子,便想要再次敲响许洲的房门,结果最终抬起的手却缓缓地落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许洲低头呓语着,刚刚和母亲的争吵中,许洲再次回想起了往昔那些痛苦的回忆,皱着眉头,眼泪簌簌的下落。
许洲口中的那个恶魔,是许洲的继父。
许洲性格里面阴狠黑暗的一面,几乎全都来源于这个男人。
在懵懂无知的年纪,遇到了那个如同恶魔一样的继父,软弱的母亲,在面对继父给她的耻辱的时候,手足无措,只是一味的劝说自己不要太过于冲动。
许洲自然是明白母亲的顾虑,母亲的身体不好,自己又年幼,全家的生活来源,便是那个男人。
许洲原本明朗的性格,在那样畸形的少年生活中渐渐地消失,那时候的她,心里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逃离这个家,最后,她也做到了。
高中的时候,学校里有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那便是当时海城市长的儿子,许洲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最后终于如愿以偿,和他在一起了。
最后,在他的说服之下,许洲申请了美国的大学。
看到学校发过来的邮件的那一刻,许洲紧紧地抱着自己的男朋友,哭泣着。
一方面,是因为这样两人终于不用在分隔两地,而另一方面,便是许洲终于可以摆脱那样的原生家庭,从此远离那片梦魇之地,重新自己的人生。
后来,许洲才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从一个地狱,到了另外一个地狱。
男友是高官之子,他的朋友圈子,和许洲也格格不入,身在国外,许洲的身边没有一个好友,而后来,男友的父亲在国内出了事,男友也日渐消沉,终于走上了一条通往地狱的路。
当她从餐厅里打工回来,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两个人租住的狭小公寓的时候,看到在地上抽搐的男友,许洲一下子便慌了神,拿起手机便准备叫医生过来,可是这时候,男友却阻止了她。
等到她的目光触及到桌子上的那些白色粉末的时候,许洲感觉整个大脑都已经空白一片了。
男友是自己在美国唯一的依靠,许洲自然还是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