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还是觉得小云起,更好看,更可爱,也更符合她的审美。
小云起,是清丽秀美中独见余韵。
那个席梦,更像是精雕细琢中偶有秋华。
很久以后,楚依云看到网上和当时特别流行的一个词,也莫名想到了这个席梦。可能是在她所见过的女性里,这个叫席梦的女孩,即便是在那时候,就已经初具雕琢的“蛇精脸”。所以,某次在网上看到已经是个小网红的“席梦”,有人说她是整容成那个模样时,楚依云心里是有点下意识的反驳。
毕竟,她此刻,就觉得席梦就是那般的模样。可就是因为自身见识、自我的眼界和本身的阅历的缘故,她此时是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来形容,只是下意识的,对此不太欢喜。
相反,云起这种更舒适的气质,更让她着迷。
即便,那个叫席梦的女孩,身上携带的磁场,总让人感觉娴静舒雅。她还是有些不甚欢喜。
可能,人就是这样。有些东西再好,别人觉得更契合,你自己就是觉得不好,不喜欢。这并不是特立独行,而是人本身一种气场的相合吧。所幸,也不用硬要相融。
楚依云虽然不知如何表述,可心里还是隐隐对此,有些自我感触,哪怕,还不是如此深悟。
她扯眼瞧了肖思祁一会,最终不知为何撇了撇嘴。
转眸看向云起,就看到那豆粒大的泪珠,滚珠似肆意从她清丽的面容掉落。却不曾发出半分声音。
然而,此时无声,胜有声。
楚依云秀眉蹙成一抿,樱唇轻启,可莫名,却觉得自己还是别去打扰她的好。
云起的身上,似乎弥漫了一种忧伤的气质。
哀伤,一种祭奠式的流泪。
想要轻拍肩膀安慰她,只感觉无从下手。
甚至,这种迷离的忧伤,还感染了楚依云,她的鼻头也不禁有些酸涩,即便眼眶不曾湿润,可也溢着几颗滚珠,似落不落。
最终,她只在一旁,无声地陪伴着她。
有时候,即便什么都不说,可用无声的行动证明的“我一直在”,甚至,胜过那妙语连珠,辞藻华丽的千言万语。
过了许久,云起终于转过了头。
给了楚依云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可神色,却明显好了几分。
楚依云轻轻用指腹擦去她脸上遗留的清痕,细细晕开,渐近洗礼成“芙蓉出水面”的效果。
她不知道,那更像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般的作用,只觉越看越好看。
喜欢,就甘愿。
喜欢,则胜过碧霞万里。
喜欢,则每刻都觉得你美不自禁。
云起感受到脸上那轻柔的动作,指腹的恒温,透过表皮,混合泪珠后的遗迹,融合成莫名的柔光。静静挥洒在楚依云周遭,让云起感觉到朋友的美好。
好似一束光,瞬间冲淡了心间的阴霾。
晴天弥散,心空朗明。
她轻轻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给此时温柔得不行的楚依云。
楚依云感受到她脸颊那刻细微的变化,什么也没问,只是回以一个更璀璨的笑容。
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有时候,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也会有自己独特的小空隙。我要做的,就是陪着你一起守护。等哪天,你已然释怀,而我依旧还在,那就愿闻其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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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回到家,洗漱好后,又坐在床边那个熟悉的位置,轻轻拿出旁侧的一本书。
她并不着急打开,而是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得以摈弃其他杂念。如今日一班门口那一场哭泣,就是将书中的东西触发了自己的那一个点,那个她最不想掀开的画面。
——替代品。
——堂弟学习陪伴的替代品。
——只比物品好一点的那种。只是,一个活物,一个禁声。
“她只不过是我找来陪伴儿子的替代品,不过是我同情她,才好心把她接到镇上。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白眼狼’。真是苦费心思让她上来!”
“替代品?”
“是啊!不过比那些玩具好一些,一个是活的,一个是死物罢了。这活物,还不如死物呢!”
不经意听到这番对话的云起,霎时皲缩在一侧的墙角,死死捂着嘴,无声中,让自己哭成一个泪人。
那一年,她还没满十岁。
云起叹了口气,甩甩头,把脑子里过往那些阴暗的东西快速赶回角落,自个儿又开导了自我。
她终于静好了心,能继续往后翻阅了。
“七月十三日
不,我不欺骗自己!我在她的黑眼睛里看到了她对我和我的命运的真正同情。是的,我感觉到了,我相信我的心没有弄错:她爱我!——噢,我可以,我能够用这句话表达我最大的幸福吗?
她爱我!自从她爱我,我觉得我自己变得多么有价值,我开始多么崇拜我自己啊!——我可以把这话说给你听,因为你的心跟我的心是相通的。
这是自我陶醉,还是真情实感?我不认识那个人,但因为有他存在,我实在害怕绿蒂真的爱他。她谈起她的未婚夫,是那么热情,那么充满爱意——这时,我就觉得自己像是被夺去了一切荣誉和尊严,被夺走了一切,除了死别无出路。
七月十六日
噢,当我的手指无意中碰到她的手指,当我俩的脚偶然在桌底下相触的时候,我全身的血液就沸腾起来!于是我把手或脚缩回来,像避开火焰一样;但一种神秘的力量又让我把手或脚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