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绫泽把隐身衣在旁边的巷子里面藏进了箱子里面,走到了683号大院的门口。
用一种他觉得最合适的姿态地站在大铁门外面,他按响了门铃。
“叮咚”
“喂喂喂,是鹤儿吗?是不是鹤儿?”
对讲机里面传来牧星野迫切的声音。
程绫泽本来想直接回答,可是他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声音透露出一点悲伤和虚弱“嗯”了一声,还没说后面的话,大门已经打开了。
从缓缓打开的大门里,程绫泽看到草坪尽头房子的门口站着两个人,他的心跳得非常厉害,而那两个人也只是站在门口并没有迎上来。
双方静站了十几秒,然后程绫泽先迈出了第一步,他努力表现出自己虚弱无力的感觉。
他的步伐并没有很快,走了几步还会停下来歇一下。
牧星野本想着上前去接一下,可是被夏明崎拉住了,不知道夏明崎是不是因为太过兴奋而变得紧张才这么做的。
“那个老家伙怎么也不来接我一下,就这样看着我走过去,难道他们已经看出来破绽了吗?
那可不行,就算他们不相信,我也要让他们相信!”
程绫泽一边走一边心里盘算着,一百米的距离他故意走了五分钟。
程绫泽站在台阶下来,把行李箱放在一边,理了理头发抬起头微笑看着牧星野和夏明崎,并没有开口说话。
牧星野也朝他笑了笑,慢慢走到程绫泽面前,夏明崎默默跟在牧星野的身后走了过来。
“妈。”
程绫泽看到牧星野的眼中泪光闪烁,就快要哭出来了,他抓住时机先出手,尽力用夏鹤羽的声音发出了这一个字。
听到这一个字的牧星野果然绷不住了,她瞬间泪崩,搂住程绫泽大哭起来。
程绫泽也立马搂着牧星野哭了起来,但是并没有牧星野哭得那么伤心。
哭的间隙他还偷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夏明崎,夏明崎虽然没有牧星野这么激动,但是从他紧握的双拳可以看出来他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看样子他并没有怀疑眼前的这个儿子,只是有些不知所措而已。
程绫泽趁机用搂着牧星野的双手伸向夏明崎,带着委屈轻轻喊道:“爸爸。”
夏明崎再也控制不住了,他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冲过来搂住了牧星野和程绫泽,一家三口哭作一团,泣不成声。
“儿子,你都去哪了?
怎么现在才回来?
你知道我跟你妈多想你吗?
我们找了你好久,但是我们一直都没有放弃,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夏明崎拍着程绫泽的背哭诉道。
而牧星野已经完全不能说话了,只顾着痛哭了,还好程绫泽穿的外套是塑料的,不然肩膀估计早都湿了。
程绫泽没说话,只是搂紧了夏明崎,因为他觉得现在多说显得太理智了,倒不如继续哭能显得更加符合场景情绪。
夏明崎被程绫泽这一搂紧,哭得比牧星野更厉害了,程绫泽差点被吓到了。
牧星野估计也被夏明崎吓到了,她挣开夏明崎的手抹着眼泪说道:“走吧,儿子,进去再说,别在外面站着了。”
她轻轻推开夏明崎,搀着程绫泽往屋里走去,“把儿子的箱子拿进来。”牧星野回头交代夏明崎。
“来来来,坐这。
你看这有可乐,有酸奶,有牛奶,这个是,是骆驼奶。
还有果汁,那个,还有水果,你要喝鲜榨的让你爸去帮你弄。
对了,这个,这个是那个咖啡豆,你喝不喝咖啡?”
牧星野一直在客厅里面转来转去,把各种饮料都推到了程绫泽的面前,这个场景把程绫泽给搞蒙了,他恍惚间觉得这种场景在哪里看到过,可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那个,那个,妈,你过来坐吧,别忙活了,我,我喝这个就行了。”程绫泽拿着一瓶牛奶说道。
牧星野站在程绫泽对面捂住嘴又哭出来了,她激动地说道:“果然,儿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喝牛奶。”
“好了好了,来,坐吧。”程绫泽站起身走到牧星野身边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来。
“鹤儿,你饿吗?”
牧星野刚停下来,夏明崎这边又忙活起来了,他在厨房里料理着各种食材,虽然满桌子都是吃的了,但是他还准备做更多。
“爸,爸,你别忙了,我不饿。”程绫泽想站起来去叫他过来。
可是牧星野拉住他说道:“没事,你让他忙去吧,你别动,坐这歇着。累不累?给你一个靠枕。”
说着就把靠枕给垫在程绫泽背后了。
“没事,我不累。”程绫泽笑着说道,脸上的表情文雅安静,很像夏鹤羽的做派。
“鹤儿,让妈看看,你这个,这个脸,你到底遭了多大的罪啊?
怎么,怎么这样了呢?我看看你脖子。”
牧星野此时似乎已经恢复了理性,她装作无意地看了看程绫泽的脖子,是想看看脖子上的那个胎记还在不在,当她看到胎记还在的时候她轻轻摸了一下那个胎记,脸上的表情也温和了一些,似乎心里也安定一些了。
“妈,我这段时间的经历能晚一点跟你说吗?
我现在真的不想回忆那些,你看看这个疤痕,你看看就知道了。”
程绫泽解开上面的几颗衬衫的扣子,露出了从锁骨往下延伸的黑色疤痕。
牧星野看到那个黑色疤痕的瞬间,一下叫了出来,浑身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