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书生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他猛地站起来,眼神中带了几分敌意:“你们想招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林玖玖一指宇文灏:“这位是宇文灏宇文将军,大庆朝第一兵马元帅。”
宇文灏的嘴角抽了抽。
虽然这些名号他也听习惯了,但是从林玖玖的口中说出来,却让他有种十分不自在的感觉。
“宇文灏!”
出乎林玖玖的预料,白衣书生咬牙,众人眼前冷光一闪,他竟然拔出匕首,冲着宇文灏刺了过去。
十五本能地挡了上去,却被宇文灏推开,赤手空拳就上前应战。
那些水寇看见自己老大动手,也想上来,却被书生一吼,一个个站在那里不敢动了。
那书生看着文文弱弱的,功夫倒是不错,只是跟宇文灏比起来却稍逊一筹。
没几下,就见宇文灏打落了他的匕首,一拳打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碰到那书生的脸,宇文灏却收住了势。
他放下手,冷冷地说道:“你和我有什么仇恨?”
林玖玖心潮迭起,生怕宇文灏没收住,把人给打死了,那他们今天真的是难办了,那些水寇拼命起来,他们估计就要喂鱼了。
看着宇文灏收了手,这才放下心来。
对于宇文灏的问题,她也很是好奇。
照理说,宇文灏在北方,这些人在南方,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边儿,可这白衣书生的样子,一看就是和他有着深仇大恨。
白衣书生盯着宇文灏,眼中的仇恨十分显然:“当年若不是你派人来招安,趁着我们放弃抵抗大肆屠杀,我的双亲也不会死。”
宇文灏皱了皱眉,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没有这样的事情。
他一直在北方抵御外敌,招安这样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经手过。
想到这里,他问了一句:“你说的当年是什么时候?”
“十一年前!”白衣书生声音颤抖,整个人十分激动。
宇文灏沉着脸,倒是他身边的暗卫说道:“十一年前,宇文家遭遇巨变,将军不过九岁,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白衣书生一愣,他看着宇文灏,两人的年纪差不多,的确,那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而宇文家巨变?他怎么从来没有得到过消息?
宇文灏扔了手中的匕首,被人栽赃陷害的感觉非常不好,他冷着脸问书生:“负责招安的人到底是谁?”
书生知道这个事情估计另有隐情,冤枉人家的感觉也不舒服,让他一下子就失了底气,声音都轻了很多:“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姓梁。”
宇文灏皱着眉,对暗卫说:“朝中姓梁的画像都找出来,让他认。”
大庆朝那么多官员,宇文灏早就做了小像,暗卫更是随身带着,这下直接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书生。
书生翻开册子,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姓梁的照片。
浓烈的仇恨让他眼中都迸出火焰,他压抑着声音说道:“就是他。”
“将军,这不是……”
暗卫刚要说话,就被宇文灏做了个手势打断了。
“他是宫祥陵的人。”宇文灏看向白衣书生,“不管你信与不信,当年的事情与我无关。但是我可以帮你查清楚,至少能为你父母正名。但是首先,你要把那个事情告诉我。”
书生咬着牙思考了半天,才猛地一点头:“好。”
当年,书生的父母就是水寇的头领。
但是太平年代,有几个人想做水寇,无非就是被逼无奈,官逼民反。
两人都是有些文化的,加上组织有道,不少流离失所的人都投奔了他们,队伍逐渐壮大。
可是两人心里都藏着事,他们年纪大了无所谓,可是他们有孩子,有后代,总不能让子孙后代都戴着水寇的帽子,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吧?
听说宇文将军仁心,两人就给当时的宇文将军,也就是宇文灏的父亲写了信。
不久,他们就得到朝廷招安的消息,对于一心想走上正途的他们来说,这个消息让他们万分激动,没过半个月,朝廷招安的使者就来到了这里。
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这对他们来说,却是不幸的开始。
使者带来的是一群精兵,在他们反应不及的时候,展开了屠杀。
要不是父母亲的保护,书生早就死于那一场浩劫。
他颠沛流离了不少时间,辗转回到了这里,看到了许多当年幸存下来的玩伴,因着对朝廷的愤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又开始做水寇。
“你叫什么名字?”
对于书生的命运,宇文灏深有体会。
那一年宇文家遭遇浩劫,父兄都在战场上战死,母亲和嫂嫂殉情而死,家中人各奔东西,他不也是这样的心境。
“古凌楷。”
“你比我年长,我就唤你一声古兄。你若是信我,我定会帮你们讨回公道。”宇文灏斩钉截铁地说。
古凌楷激动万分,他从来没有想过父母的冤屈还能被洗刷。
林玖玖在边上说:“若是朝廷再次招安,你们还会相信吗?”她顿了顿,说道,“我看你们衣着都不是很好,显然日子也不好过,还不如跟随宇文将军,还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她是看中了古凌楷不甘于平淡的性子,这人功夫不错,而且组织能力出众,显然是个良将。
若是宇文灏收了这样的人,也是一大助力。
古凌楷垂下眼睑:“这个,到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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