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麻衣不是天界的流云锦。”
“没错。母亲她是鲛人,自然按鲛人族礼数拜祭。鲛人族守灵,皆穿鲛绡麻。我便用鲛绡麻,做了麻衣。也算,你我二人的孝心吧。”
这鲛绡麻,只有鲛人能织。她定是去了西海幽寒水域。陌玉心中甚是感动。
“阿沫,谢谢你。”
“谢什么,你我是夫妻。我也该对母亲尽一份孝的。好了,阿鱼,我们守灵吧。”
“嗯。”
陌玉和芊沫,一身鲛绡麻衣,跪在灵位前,为锦绡守灵。
他们二人三叩九拜后,陌玉看着一旁的芊沫,心想:
“阿沫,幸好有你陪着我身边,我的心方能少痛了一些........”
*
锦绡头七那日,酉时,芊沫替陌玉去紫微殿值班。
躲在暗处的寒茗,见芊沫离开玉清宫,朝紫微殿走去。他便隐去仙身,潜入玉清宫,想看看陌玉状况。
进入大殿,看到桌案上供奉着锦绡的灵位。
寒茗走上前,点燃三根香,祭拜。
“阿姐,你为什么就是那么傻啊。你痴傻了万年,怎么还是看不清烨炫的丑陋嘴脸?为什么要自爆内丹形神俱灭?........”
突然,殿门被打开,陌玉站在门旁,眼眸凛冽的看着寒茗。
“穹蓬元帅不好好待在你元帅府中,私自潜入本殿玉清宫,是要作何?”
寒茗没有掩藏,说道。
“我来祭拜我家阿姐。”
陌玉眼眸一惊,心想:这寒茗竟然知道娘亲!
他眼眸微微眯起,警惕的看着寒茗。
“寒茗你到底知道多少事?你到底是何人!”
“何人?锦绡是我阿姐,按辈分,陌玉你应该称我一声舅父。”
陌玉眼眸一寒,冷声道。
“放肆!万年前鲛人王锦茗已亡,本殿已无舅父。寒茗你说话最好有分寸!如若你再口无遮拦,休怪本殿对你不客气!”
“陌玉,我真的是你舅父。”
陌玉眼眸冰龙,伸手祭出冰魄剑,持剑指着寒茗,冷声道。
“说!你到底是何人派来的!又有何目的!”
只见,寒茗双腿变成闪闪的鱼尾,露在陌玉的面前。
“是啊,这四海八荒的仙人,都以为鲛人王锦茗,在万年前,那场犯上作乱之战中早死了。其实,我没有死。”
寒茗怕陌玉还是不信,便拿出挂在脖颈出的红色鲛珠坠链。
“我们鲛人出生时,都会有一颗鲛珠。把它做成坠链,佩戴脖颈,以保佑我们平安。一般的鲛珠坠链,都是无色或蓝色。惟有皇室血统,鲛珠才是血色。”
他停下,看着陌玉。
“陌玉,你现在可相信我是你舅父了?”
看着寒茗那鲛人鱼尾和他脖子挂的鲛珠坠链,陌玉相信寒茗是他的舅父!
“.......舅父。”
“鱼儿。”
寒茗看着锦绡的灵位,眼眸渐渐变冷说。
“鱼儿,你娘亲被囚镇魔塔,皆是拜凤白那个贱妇所赐!”
“我知道,娘亲在镇魔塔中,已经告诉我了。”
“鱼儿,你所知甚少。就连阿姐也不知一向平顺温和的鲛人族,为何犯上作乱。”
陌玉皱眉,问。
“舅父,这里面有何隐情?”
“这里面都是阴谋。万年前,凤白因记恨你是天帝长子,恐你长大以后,会与宸熠争夺天帝之位。凤白便教唆海妖,滋扰南海,大肆屠杀南海水族,又栽赃嫁祸给我鲛人族。而天帝烨炫,便轻信是鲛人所为。一怒之下,将鲛人族定位以下犯上的罪族,削了鲛人族的仙籍,永远贬到西海幽寒水域。”
陌玉眉头紧锁,双拳紧握。
“父帝竟不查明事实,便草率定罪,太过昏庸!”
“烨炫向来生性多疑,与其错杀一千,也不能漏过一个。”
“后来呢?”
“后来,我在那场战斗中,仙身受损,只剩魂魄,便去凡间夺了一个凡人的躯体.......”
寒茗顿了一下,继续说。
“再后来,我怕凤白对你下毒手,便来了天界做了元帅。”
陌玉突然想起自己年幼时,经常被凤白派来的主事欺负,然后那些主事便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
忽然之间,陌玉明白了。
“舅父,我幼年时,天后派一些宫人,做我这玉清宫的主事。后来,那些主事都消失踪迹,可是舅父所为?”
寒茗唇角一勾。
“你是我外甥,是阿姐的心头肉,我岂能容忍外人欺辱你。再说,那些主事皆是凤白的爪牙,我自然要为你除去危险。”
说着,寒茗叹了一口气。
“唉,我的能力有限,没能好生护你。还是让你时不时受凤白的虐待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