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韩织锦有些落寞,林琅安慰着她,那边阿绿声音便从外面传来,说是请安的时辰快到了。
林琅连忙带上了凤冠,穿上了一袭深紫色的广袖宫装,虽然颜色较深,好歹样式还算中规中矩。
待收拾好便坐上暖轿带着韩织锦一路到福安宫去。
林琅到时,福安宫大门紧闭,一众宫妃皆是等在宫门外,见是一顶带着金凤展翅模样的红色暖轿走来,众宫妃连忙行礼道:“臣妾给淑贤贵妃娘娘请安。”
林琅坐在暖轿上,待暖轿站定,小青的手伸出掀开暖轿的棉帘,林琅方才踩着一双紫色珍珠翘头履走出撵轿,越过轿棍,待站定后方才神色温和的扬声叫起道:“各位妹妹都起身吧。”
听见林琅叫起,以慎妃为首的宫嫔方才站起身道:“臣妾谢贵妃娘娘。”
果然林琅猜的没错,依着慎妃张扬的性子,定然会穿红色宫装,所幸没有与她撞衫,林琅心中暗暗舒了一口凉气。
一众宫嫔就这样站在福安宫外等着,不一会儿福安宫门便大开,一个穿着深棕色窄袖衣裙的青竹嬷嬷带着两个小宫女走了出来,待看到站在宫门外以林琅为首的一众宫嫔后,连忙向着众人福身一礼道:“给各位娘娘,小主请安,现下太后娘娘已经起身,宣各位娘娘,小主觐见呢。”
说罢便站起身,侧过身子站到了宫门一旁躬着身子道:“各位娘娘,小主请进。”
见青竹嬷嬷很快便开了福安宫门,林琅心中一阵惊奇,太后今日怎么这般好说话,连宫门都打开的这般早。
不过还未容得林琅细想,小青便暗暗的推了林琅一下,林琅方才反应过来,顺着小青的动作入了福安宫。
福安宫是太后的居所,收拾的宽敞华丽,一进门便被殿中浓浓的果香气味给熏了一道。
不愧是太后,这冬日内廷供上的瓜果就这样不要钱一般当做熏香摆设。
进入了正殿,看到端坐在上首头戴凤冠,一身金色凤袍的王太后,依着林琅为首的众宫妃连忙福身一礼请安道:“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王太后早早的便端坐在了福安宫正殿的正方上首的凤座之上,看着与她请安的这些年轻宫妃,又看到最后站着那个那个一身淡黄色宫装的韩织锦神色微闪,声音淡淡的道:“起吧,赐座。”
按着规矩,众宫妃向太后请安,太后也是有赏赐赐下,这是规矩。
众宫妃听见太后吩咐方才起身,林琅位份最高,慎妃又是新册封的,自然是坐在离王太后下首最近的地方。
林琅心有余悸的坐下,暗暗的晃了一下身下的靠椅,感觉不到那种散架的感觉,方才放心的坐下。
不怪他实在小心翼翼,实在是上次在福安宫请安的时候那架散架的椅子让她有了阴影,今日是给太后请安的时候,还不知道是要在太后的宫里待什么时辰呢,若是再坐那样的椅子,可是要受不少罪呢。
王太后左看看,右看看,见没有抱着皇子公主的乳母,便有些神色落寞的扬声问道:“今日是各宫请安的日子,为何没有带着小皇子来?”
不止在宫里,民间也是要带着孩子去老人那里拜年的。
听见王太后的问话,林琅一愣,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不过她还是颔首一礼道:“回禀太后,冬日寒冷,便没有带着孩子出门,若是太后想见小皇子和小公主,那臣妾便立即命人抱了来。”
不说林琅宫里的,就是其他宫里的小皇子公主也不过才几个月而已,这天来回折腾,怕是要冷着小孩子。
林琅的话说的王太后心里一堵,王太后转头看向端坐在下方的林琅忍不住吐口斥责道:“淑贤贵妃的意思是,哀家若是叫人抱了皇子公主来瞧,便是哀家不慈了?”
林琅听见太后发难,连忙起身福身一礼道:“望太后明察,臣妾没有这个意思。”
她是真的没有讽刺太后的意思,只是想着天气寒冷,所以就连她也很少叫别宫的小皇子公主去她宫里请安。
可是太后不明白林琅的心思,只当是林琅讽刺与她。
见林琅这般示弱,又是好像自己欺负了她的模样,心中更是不喜的道:“那淑贤贵妃是什么意思?”
小皇子和小公主本来就应该来福安宫给她请安,这是规矩,淑贤贵妃自己不带孩子入福安宫请安,还不许别宫的皇子公主来,莫不是仗着皇上喜欢她,就肆意妄为?
想到这里王太后心口的怒意更盛。
坐在林琅对面的慎妃看着林琅这般,心中得意的不行,她一早便得了消息,皇上昨日就歇在林琅的宫里,心中有些妒意,但是凭着她的心思,也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来福安宫请安的,她也怕王太后看上自己的孩子就给抱走了。
不过她还是站起身向着太后福身一礼扬声道:“启禀太后,臣妾想着贵妃姐姐应该不是不让小皇子小公主来福安宫请安。”
说到这里,慎妃躬着身子,抬眼看了看上首的王太后,手中状似紧张的捏着锦帕道:“毕竟前日里皇上下了旨意,无事不让后宫的人来福安宫请安的。”
她话中既是表示,这不让来福安宫请安是皇上的意思,他们身为皇上的嫔妃也没有办法违抗,又表示皇上是因着淑贤贵妃的缘故,不让合宫来福安宫请安的。
想到这里,慎妃拿起锦帕沾了沾嘴角,偷偷讽刺一笑。
林琅听见慎妃的话,心中暗道不好,她抬眼看向慎妃冷声斥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