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见太后这般悔意,悔恨自己手段太过狠辣,声音温和的劝道:“太后多虑了,当时宫中吕氏一家独大,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若是不除了她,太后的日子就难过了,如今王家已经是人死不能复生,太后还是要放宽心的好。”
青竹跟着王太后一路走来,自然也知晓王太后的许多事,先皇宠爱吕氏,吕氏怎么可能会对着太后毕恭毕敬,这宫里的女人谁也不是傻子,不过都是在皇上面前隐藏着罢了。
若是不然先皇为何杀了王家的人之后还留了王太后一条性命,虽然是报复,可是心中未必没有补偿的意思在,毕竟吕氏也不是善茬,若非她故意挑衅,王太后怎么会痛下杀手。
王太后听见青竹的话,摇头道:“你断会用这些个话来骗哀家。”
只是王太后过了这么些年,如今又有希望,到底还是想开了。
青竹怎么会不了解太后呢,她见太后眉目舒展,连忙轻声劝道:“奴婢瞧着淑贤贵妃虽然人前风光,可是膝下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总是不会那般贴心的,将来大皇子若是被封为太子,恐怕就会和淑贤贵妃疏远了,这其中的苦又哪里是能与外人道的。”
青竹看到明白,她觉得女人还是有自己的孩子的好,别人的孩子哪里是那么好养活的。
王太后听得青竹劝,到底也想开了,今日在皇上那里又得了信,能把王志宏送到皇子殿那里读书,倒也是一桩喜事,想到这里王太后有些迫不及待的道:“咱们还是快点回宫,那孩子还在福安宫里等着哀家呢。”
她心中期待着告诉那个孩子这个好消息,也希望他能开心。
见王太后面色焦急,青竹连忙朝着身后跟的远的撵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上前,方才转眼看向太后道:“娘娘,咱们还是坐撵轿吧,天还冷着,别着凉了。”
王太后这才坐上暖轿,一行人朝着福安宫的方向而去。
福安宫大门外,一身青色夹袄的带着毡帽的王志宏正等在那里。
老远见着王太后的撵轿回来,王志宏便迎了上去,王太后见福安宫外一个小小身影迎了出来,连忙伸手拍拍撵轿的扶手,青竹便扬声吩咐道:“停轿。”
待轿夫停轿,王太后匆匆走下轿撵,伸手拉过急忙赶过来的王志宏一脸心疼的道:“孩子,你怎么出来了,这天多冷啊。”
说着还揉揉王志宏的小手给他取暖,一脸心疼。
王志宏见王太后这样关心自己,心中一暖,轿声道:“姑祖母,宏儿不冷,宏儿在宫里待得无聊,就想出来等着姑祖母。”
王志宏童言稚声,听的王太后身心舒畅,她笑着牵着王志宏的手往福安宫内走去,边走边道:“过了正月,姑祖母便送你去上学堂可好?”
王志宏听见王太后的话一脸兴奋,他兴奋的抬头看着王太后道:“真的吗?我真的可以上学堂了吗?”
小的时候,他一直就渴望上学堂,可是束修不够,母亲又重病在身,他自然不能不照顾母亲,只顾着自己了。
没有想到,进了宫之后,竟然还能上学堂,他还以为一辈子都要待在这里四方的天,四方的地了。
王太后见王志宏一脸兴奋和期待,心中到觉自己没有做错,便看着王志宏道:“咱们宫里的学堂人少,除你之外,只有一个林家的小少爷林兴盛,你可要和他好好相处。”
宫里的孩子少,如今还只是他们两人,林兴盛又是淑贤贵妃娘家的子弟,自然要好好相处了。
王志宏跟着王太后走着,听到所谓的学堂只有他和那个弟子两人,不禁站定疑惑的抬头看着王太后道:“学堂为何只有两人?不是应该很多的弟子吗?”
他们镇上的学堂,可是有几十个弟子呢,为何这么大的皇宫却只有两人呢?
小小年纪的王志宏不明白阶级的不同,只以为和镇上的学堂一样呢。
王太后见王志宏迷茫,弯腰看着王志宏恋爱的抚了抚他的脸颊道:“这里是皇城,教导的师傅都是进士状元出身的大儒,和你乡镇上的学堂是不同的。”
王志宏年纪小,却知道什么是状元,听到竟然是状元教自己读书,瞪大了眼睛道:“真的有状元吗?还是学堂的师傅。”
他虽然不懂什么是大儒,可是在乡镇上待了许久到也知晓,状元是什么,他的梦想就是长大了考个状元让娘开心,却没有想到在这皇城中就有状元。
想到这里王志宏一脸懵懂的看着王志宏道:“姑祖母,宏儿可以考状元吗?”
他记得他是遗腹子,听付福安宫的宫人私下议论,他是王家的罪臣之子,是没有什么前途的。
听得王志宏的话,王太后的心葛地一痛,眼中便觉有热泪要流下,王太后连忙仰头把热泪倒回,方才低头看着王志宏道:“当然可以了,将来哀家的宏儿还是我大周的状元郎呢。”
即便不可以,她也会让他变得可以的。
王志宏听到王太后回话,知晓自己可以考状元,蹦蹦跳跳的走在前头,满脸兴奋的喊道:“我也可以考状元咯~”
站在身后看着王志宏背影的王太后伸手招过青竹,青竹到了跟前方才吩咐道:“你去查查,是不是有人在宏儿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宫里的人向来拜高踩低,宏儿不过是一个八岁大的小孩子,若是被人说道,怎么会受得了。
青竹一愣,抬眼看了看前面不远处开心的蹦蹦跳跳的孩子,方才答应道:“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