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惠婕妤说要给二公主验尸,林琅就不在管她了,可是结果很是意外,二公主的死因竟然是因为殿外随风飘着的杨絮入了口鼻,才会窒息死亡。
就连林琅都以为可能是真的有人陷害的时候,结果却是因为意外死亡,林琅知晓了结果,出于在宫中管理的义务和情分,还是助她送了送二公主。
谁知晓惠婕妤没了二公主就像是疯魔了一般,日日不思饮食,只抱着二公主的旧衣裹着个枕头日日哭泣,就连皇上召见都置之不理。
天色渐暖,如今已是三月底了。
福清宫偏殿内,惠婕妤散着乌黑长发,怀中抱着一个裹着婴孩衣服的枕头跪坐在寝殿的门栏处,日光照在她的发顶上,平白添了几分狼狈之感,惠婕妤正在喃喃自语,她身边伺候的宫女素简看不过去,上前拽掉那个枕头满脸心疼的看着惠婕妤道:“娘娘,公主已经去了,你这般如何让公主在地下安心?”
惠婕妤是她的主子,素简是她的陪嫁丫头,两人自小一块长大,惠婕妤这般,素简自然是看不过去。
如今宫中新人忽起,昌华宫的巫娜里贵人不知似了什么妖法,惹得皇上日日召幸,就连淑贤贵妃都无可奈何,做鹌鹑状缩在石榴轩中养胎。
可是惠婕妤好似迷了心智一般,见素简夺了自己怀里的枕头,神色惊恐的站起身就要夺回来,口中亦是喃喃自责道:“都是为娘不好,忽略了你,以后为娘每日都陪着你,再不会让你受委屈。”
她心中忽然想起往日那些乳母的懈怠,公主为何乖巧,还不是因为即便哭了也不会有人关心有人去哄才乖巧,不然哪里会有不闹人的小孩子。
素简听得惠婕妤自责,自然知晓惠婕妤为何这样说,见惠婕妤抢过枕头,方才温柔的看着因着把枕头抱入怀中神色温柔的看着怀中的枕头的惠婕妤道:“娘娘,伺候二公主的那几个乳母如今已经被皇上赐死了,娘娘就别自责了。”
惠婕妤到底不是真的疯魔,心中尚存一丝理智,听见素简的话,惠婕妤方才转眼看向神色担心的素简厉声道:“她们该死!”
说罢,又紧紧的抱着怀中的枕头,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神色凄然的道:“若非她们,我的孩儿怎么会无端丢了性命。”
话落更是哀声哭泣了起来,那哭声中满是悲伤和落寞,身在后宫中的女人若是膝下无子嗣傍身,腰杆子也不硬,以往她还嫌弃自己生的是个公主,可是却从没有想过盼着怀中的那个婴孩去死。
“那些个奴才这样疏忽,即便皇上不会赐死与她们,本宫也不会放过他们的。”惠婕妤冷厉道。
素简自然是知晓自己主子的心情的,听了惠婕妤话,素简连忙道:“老爷已经在宫外寻了那乳母的家人,她害了公主丢了性命,她的孩子也不该活在这个世上,顺便查查这事到底有无人指使,也好还娘娘一个公道。”
宫中的人人心裹测,即便是素简也不敢说没人害了公主,可是公主的死又像是一个意外,没有证据,只能拖文家的人去仔细的查查,也好还二公主一个公道。
谁知惠婕妤一脸神秘的看向窗外轻声道:“无妨,我已知晓凶手是谁。”
“凶手?”素简一脸惊讶的看着惠婕妤道:“娘娘,您是如何知晓凶手是谁的?”
这几日为着二公主的事,惠婕妤一直都在忙,就连她也没有抽出空查清楚此事,惠婕妤是如何得知的。
惠婕妤听见素简问话,嘴角扬起讽刺的笑道:“你可还记得本宫之前常去大公主处走动的事?”
素简微微颔首,一脸懵懂的道:“奴婢记得,您说要与大公主处好,将来二公主和大公主玩耍的时候,也能夺得皇上几分宠爱。”
宫中的皇子公主,唯有大皇子和大公主最得皇上喜欢,虽然不显与人前,可是逢年过节,流水的赏赐和内廷奉上的常用之物便知,皇上有多宠爱那两位了,不为其他,内廷那里惯是个势力的地方,若是宫中不得宠的人,管她是什么身份,都能给你难看,更别说是皇子公主了。
惠婕妤抱着怀中的抱枕,有些疯魔的道:“淑贤贵妃定是查出了本宫和大公主来往之事,本宫挑拨大公主顶撞淑贤贵妃,害的她差点小产,淑贤贵妃虽然没有怪罪于公主,可是未必会不怪罪到本宫的身上,所以本宫的公主就是被她害死的。”
惠婕妤的话太过奇怪,素简听的一脸懵懂的道:“虽然娘娘是经常去看望大公主,可是淑贤贵妃怎么会知晓娘娘挑拨大公主冲撞贵妃娘娘一事?娘娘多心了吧。”
即便惠婕妤经常与大公主来往又如何,淑贤贵妃也不一定能吃查出大公主就是因着惠婕妤的挑拨才顶撞她的。
听得素简的话,惠婕妤一愣,喃喃道:“你说的对,可是晚了,本宫已经把那个东西给大公主了。”说到这里,慧婕妤喃喃道:“是本宫动错了心思?所以才报应到了本宫的孩儿身上吗?”
想到这里,惠婕妤又哭了起来,她现在是后悔不已,不知这世上的报应竟然来的这般的快。
素简听了惠婕妤的话更是疑惑道:“娘娘,您给了什么东西给大公主?”
她虽然伺候惠婕妤许久,可是最近有好些事,惠婕妤都是不跟她说的,所以素简根本不知晓惠婕妤给了大公主什么东西。
惠婕妤摇摇头,听见素简的话本想回答,可是抬头想了想还是否认道:“没有什么,是本宫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