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元旦,春节的气息越来越浓,西政的学习氛围也越来越紧张,马上就要考试,图书馆现在是人满为患。
时好现在连击剑社也很少去了,第一次学期考试,她还是有点紧张的。今天结束了一门考试,时好觉得放松一下,来到击剑社。
推开大门,里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时好往旁边的更衣室走去。
“哗啦!”
休息室突然传来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时好赶紧跑过去,只见陆渲如一头困兽一般,搬起桌子上的书就砸下去!
“你怎么了?”
时好站在门口,进退两难,陆渲的状态很不好,平日里他虽然脾气坏,可是只要没有人打扰他,他就不会主动攻击。他似乎很多时候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喜欢理会外界的事情。
“滚!”
陆渲垂着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时好转身,对于他,她确实不想招惹。
陆渲握着拳头,颓然的砸在桌子上,拳头立刻破了一圈,鲜血直流。
他顺着墙慢慢滑倒在地上,眼神是死一般的孤寂。
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他头也不抬。
“我请你喝一杯奶茶。”
时好捧着两杯奶茶,把其中一杯递给他。
陆渲豁然抬头,眼中露出震惊,转而有点狼狈,又低下头,“不是让你滚了。”
时好翻白眼,对于自己的行为也不理解,她是真的想一走了之,可是想到陆渲那孤寂悲哀的样子,她居然放心不下!
哎,我果然是个慈悲心肠的人!她心里自我夸奖一番。
“你喝不喝?不喝我走了!”
时好作势想要收回,被陆渲一把夺了过去。
时好撇嘴,别扭的小孩!
看到陆渲手面上的血,她从旁边的护理箱拿出碘酒和棉球,“这么好的皮肤留疤多不好啊。”
她拿起陆渲的手,轻轻擦拭,神情认真,“哎,明明就是男人,你看这皮肤嫩的掐出水来,太不公平了,你居然还暴殄天物,不知道珍惜……”
“聒噪。”陆渲望着她,嘴里说着嫌弃的话,透过凌乱的头发,他的眼神温柔。
时好没好气:“还嫌我聒噪?你自己擦去吧!”
说完扔下陆渲的手,端起自己的那杯奶茶,深吸了一口,这么奢侈的东西,要不是为了安慰他,自己可舍不得买。
陆渲随意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当回事,看时好喝个奶茶都这么享受,嘴角微杨,嘴里却说:“你来干什么?”
时好专注于奶茶,“这不是刚刚考完一科吗?我就想来放松放松,好久没有运动了,感觉骨头都生锈了。”
陆渲瞟了她的腿一眼:“任何人都会生锈你却不会。”
时好望着他,好奇:“这话从何说起?”
陆渲不语,当初和时好在梧桐林打一架,受伤的可不仅仅是时好一人,他的腿上,手臂上,都留下一道道青痕。
也许从那时候开始,他悄悄关注起这个女孩,能让他受伤的不多。
后来,他也就知道时好的小秘密,她的腿上,每天都绑着至少五斤的铁块,每天都是长裤遮挡,就连击剑的时候都不会拿下来。
这样一个坚毅的女孩怎么会不引人注目?
“你是哪里人?”
陆渲心情似乎好了起来,居然开始聊天了,时好一时间有点受宠若惊。
“苏城苏市。”
“哦,不知道。”
“……”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时好看着他,“查户口呢?”
陆渲嘴角轻轻一勾:“你是第一个让我查户口的女孩,应该感到荣幸。”
时好打了个寒颤,“对这种荣幸我敬谢不敏!”
陆渲忽然裂开嘴,“没关系,我敏就可以了。”
时好看着他,似乎突然不认识一样,“那个,我还是回去了,明天还有两门要考!”
这家伙一定脑门夹坏了,完全和平时不一样。
说完,火速离开办公室,陆渲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放声大笑,时好听得赶紧很渗人,加快脚步离开,疯了!
陆渲笑着笑着眼泪流下来,呵呵,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看着手上的鲜血,他嗤笑,你们爱怎样就怎样,跟我有何干系!
………………
最后一门考完,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清月,杏花,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魏清月:“我订了明天晚上的车票,杏花,你呢?”
胡杏花低着头,她的性格比起初来时候,已经好了很多,可是遇到紧张的事情,她还会不自觉的绞着衣角。
“我,我不回去。”
时好停下收拾衣服的动作:“为什么?”
魏清月也走过来:“是啊,过年了,为什么不回去?”
杏花:“当初走的时候,爷爷就说了,让我有能力了再回去,不然,不然就出不来了。”
想到杏花那个渣爸,时好两人有点理解。
“可是,我想爷爷,我想回去看看他。”杏花哭起来。
已经三个多月了,这中间,杏花没有接到过一封信,她当然也没有写。据杏花所说,她们村距离最近的镇上,需要步行一天,信件收发都需要亲自去邮局办理,爷爷年纪大了,已经走不了那么远。
魏清月和时好互相看看,“你爷爷也是为你好,若是真的去了,你爸还不得又把你给卖了。”
时好点点头:“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家?我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