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男子斜靠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透过窗户看外面的月光,他的神情恍惚,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他的的额头至耳边有一道疤痕,足有十厘米,破坏了他的俊美,昏暗中更增添几分狰狞。
门外进来一个中年男人,他躬身道,
“天哥,今晚的船要发出去了,您要检查一下吗?”
被唤作天哥的人摆摆手,声音略有点嘶哑,“不用了。”
中年男子微微躬身,退出了房间后呼了一口气,他拾起脚步迅速离去。
一艘装满货物的货轮正在离开码头,最底下的一层储物舱里,黝黑一片。黑暗中只能闻到难闻的异味,以及急促的呼吸声。
码头上,“停下!”
数量汽车停了下来,身着黑色唐装的青年从车上下来,其他人拥簇着他,神情戒备。
“天哥!”中年男子微微颤抖,他上前躬身问,“您不是说不来检查了吗。”
唐装男子眼角扫了扫周围,“睡不着出来转转,把船靠岸,我去看看。”
中年男子为难,“天哥,船已经开了。”
“刘建宏!天哥让回来,哪怕是开到香港也得回来!”
唐装男子身后,一高壮青年往他跟前一站,冲他直吼。
刘建宏的胖脸上一下子流下冷汗,连连点头,“我这就叫他们回来,这就叫他们回来。”
手中握着的大哥大都快抖到地上了,高壮青年冷笑,这是得做了什么事情才心虚成这样。
“阿卡,去看看。”唐装男子对着高壮青年说。
“是。”名唤阿卡的青年躬身应着,挥了挥手,后面迅速跟上十几个人。
剩下的人依然围在唐装男子身边,他手背负在身后,月光洒在他完好的脸上,轮廓分明俊美无双。他低下头,转动打火机。
“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
一句轻飘飘的话,让刘建宏一下子跪在地上,浑身湿透。
眼前的男子仅仅二十出头,来到这十里铺码头也不过三年,可是这三年,他凭着噬血的手腕和高超的智商,牢牢掌控着整个码头,就连那些老牌势力也不敢动他分毫。
十里铺在西南地区是最为重要的码头,它通往内陆,香港,澳门,老挝,越南等各个地区。里面形势十分复杂,龙蛇马面应有竟有。各种各样交易每天都在发生,最为赚钱的,当然是贩卖人口和毒品等黑色交易。
自从他一年前拿下十里铺码头,就严厉警告过自己的船队,不许坐任何违法的事情,否则严惩不贷。去年底有个人没有忍住诱惑,从金三角带了点“东西”回来,被他当场查获,他把船队所有人召集起来,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满清十大酷刑!至今他还忘不了那血淋淋的一幕。
想到这里,刘建宏更是瘫软在地上,他的周围瞬间散发出难闻气味。
唐装男子看也未看他一眼,慢悠悠踱着步子向船上去。
“刘建宏,你他妈就不是人!”
阿卡从船里大步流星出来,满脸怒气,
“天哥,这条船不光是到香港,它最终去的地方是缅甸!”
“天哥,储物舱里全是妇女儿童,天气太热,有的已经,已经......”又有人来报告。
“刘建宏,你他妈良心被狗吃了,你没有妻子儿女?你还是不是z国人!你把他们卖到那里去,有想过等着她们的是什么吗!”阿卡迅速下船,狠狠踩了刘建宏几脚。
“快点救人!”
“是!”
忙忙碌碌一个多小时才把人全部弄上来,足足有两百多人,均是年轻的妇女,最小的孩子不过两岁,此时早已经没有了呼吸,她的母亲紧紧搂着她神情呆滞。很多汉子眼里冒出泪光,这些畜生!
阿卡站在储物舱门口,雷达一样又扫了一遍黝黑的舱室。“还有一个。”
角落里一个女子手脚被困住,她蜷缩着身体,头发遮住了脸,阿卡迅速上前,把那个女子抱了出来,轻的没有二两肉,浑身滚烫。
也许是被人接触,她幽幽转醒挣扎起来,“别碰我。”低低的声音,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
阿卡满脸怒气,当然不是对着她发的,“天哥,这里还有一个。”
来到甲板上,阿卡对着他说,“妈的,这次我非得把刘建宏的皮扒了不可。”
“带去医院。”唐装男子扫了一眼阿卡怀中的女子,浑身都是伤口,手脚还被绑着。他接过属下送上来的刀子,割开她脚上的绳子,等到割手腕的时候,她动了动,低低道,“别碰我。”
“姑娘,我们帮你把绳子割了,别怕,我们不是坏人。”阿卡终于听懂了她说什么,连忙劝慰。
女子似乎缓过神来,立刻挣扎起来,“别碰我!”
一不留神阿卡没抱住,从他手上滑了下去,眼看就要掉了下去,唐装男子一把揽住她的腰,皮包骨头不为过,体温这么高明显是发热。
“别动!”男子嘶哑却带着威严的嗓音让她有点胆怯,透过凌乱的头发,她看见他额头上狰狞的疤痕,“啊!”
她连连退后,从他怀里掉了下去。
“小心!”唐装男子拉住她,待她站稳,知道自己的脸吓人,转过身吩咐阿卡。“送上医院。”说着手中刀起刀落,把她手上的绳子割断,吓得她尖叫起来。
唐装男子自我嘲笑,他转头往船下走。
阿卡有点生气看着那女子,怎么这么不知道好人心呢,可是看她怕得瑟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