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鸣走出门外,望了望已经全黑的天。“冥道之二,天浮云。”他的身下顿时出现一朵云将他托起来,旋即飞到空中。而莺鸣的目的地,就是张宅北面的村子。
入夜的村子静悄悄,莺鸣落在村外,此时白天热闹的大槐树下已经空无一人。他进入村子,循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站在屋外,他犯了难。总不能敲门吧,深更半夜的,吵醒街坊四邻不说,万一她男人在家要如何解释?皱了皱眉头,他施展法术飞到院里,向着正房走去。
跟秦蓁蓁时间久了,他也学会了捅窗户纸。用嘴将手指沾湿,刚伸到窗户前,何姑的声音便从门口位置幽幽的传来,“什么人?”
“何姑,是我。”莺鸣立马将刚刚伸出去的手背了过去。
“圣主,”何姑立马单膝下跪施跪拜礼,“不知圣主大驾光临,刚才唐突了。”心里却暗暗吐槽,刚才圣主是想偷窥?
莺鸣连忙扶起了她,清了清嗓子,“何姑不必拘礼,上次已经说过了,我不再是圣主,你无需行此大礼,咱们可以以朋友相称。”
“何姑不敢僭越。”
莺鸣见她执拗,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叹了口气,“今天我来找你,其实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圣主,隔墙有耳。请移步屋里说话。”何姑做了个请的手势。莺鸣会意,随着她进了屋里。
何姑引着他进了右手的屋子,从左手的屋子中隐隐传来一阵呼噜声。
“你的丈夫就在隔壁,被一个凡人听到咱们的事会对他不利。”
“他?他不过是我肉身的丈夫罢了,每晚我都会施法术让他沉睡,他听不到的。”
“那便好。自从张宅魂魄被放出,我们一直在追寻罪魁祸首的踪迹。本以为接近真相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是错的。直到我们今日重回张宅,发现了结界钉。”
何姑一愣,“结界钉?这不是魔界之人才会用的吗?”
“正是。之前听你说过魔界之人很有可能在这个村子里暗中监视你,所以我过来找你是想问你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何姑叹气,“圣主,魔人只能以灵体进入人界,长时间存在和我一样需要附身。所以到底是谁我至今未得弄清,甚至连他们是不是还在这里都没有搞清楚,恐怕无能为力。”
“上次你和我说新任圣主恐与魔界有联系,这事可已坐实?”
“这事所有人都没有实际证据,只是十殿那边听到点风声。”何姑眼神一转,“对了,宣灵殿下可能会掌握有线索。”
“宣灵……你,能不能帮我问问?”莺鸣有些怂了。
“圣主,属下只是一介下人,这些机密之事我去问宣灵殿下也未必肯和我说。但若是圣主问,宣灵殿下一定会说的。”
莺鸣沉默良久,心中在权衡找王宣灵的利弊。若是不去,不知魔界之人沾染本该由冥界管理的魂魄是有怎样的蓄谋,是否会对冥界带来不利影响。若是去,地府一日人间一月,秦蓁蓁找不到自己一定会担心,可又不能对她明说,此事牵扯魔教万分凶险,冥界安危之事又与她并无关,万不能将她拉扯进来。心中思量良久,他开口道“那便现在去吧。”
何姑领命,“是。圣主,不过去之前您还需要打扮一下。”
“乔装打扮?”
“圣主虽已离开冥界多年,但仍有许多老臣在,他们皆识得圣主。若是圣主堂而皇之地回去,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就连现任圣主也会被惊动,想查的事便再也无从查起。”
莺鸣点点头,“天已黑,衣服要从哪里找?”
“我肉身的丈夫有些粗布麻衣,如果圣主不嫌弃,可以穿上。只是他略微有些胖,圣主穿上可能略微不合身。然后我会将圣主打扮的像村夫一样,这样不会引起过度注意。”
两盏茶后,莺鸣已经完全化身为穷苦老百姓的样子,再也没有了翩翩公子的气质。
“圣主,走路要弯着腰,低着头,不要直着身子。”
莺鸣无奈,想当年在冥界的时候,自己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历来只有别人仰望自己,却不曾想自己现在不仅成为了那些人,而且体会到了当那些人是如何痛苦。“好吧,”莺鸣褪去了傲娇,摆出一副穷苦人的样子,没自信又畏畏缩缩。
“圣主,还要戴上这个才可。”何姑拿出一块玉佩。
莺鸣接了过来,笑了笑,“三花佩,还是我当年给你的。”
“正是,有了这个法宝,可以掩盖气息,这样就不会被别人发现了。”
莺鸣掂了掂玉佩,将它藏在衣服里。
何姑随后又留了张字条给丈夫,告诉她自己有事要回趟娘家,不要找她,过一段时间自会回来。之后便离魂,引着莺鸣一同飞往望川县,即人间通往冥界的入口。
第二日,秦蓁蓁一觉醒来,本能的要叫莺鸣,结果唤了几声也未听到回应。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桌子上看去,居然是空无一物。
秦蓁蓁傻了眼,慌忙穿上鞋跑到院内,扫视一圈也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奇怪,他这是去哪里了?”她嘴里念叨着回到屋子,一阵失魂。
坐在床边想了半天,“他说过不能离开我超过一柱香的,许是我醒之前他刚走,不如再等等,待会儿他就回来了。”
两个时辰后,秦蓁蓁已经成了望夫石,倚在门框上“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三个时辰后,秦蓁蓁已经两顿饭没有吃,拿起院子里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