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蓁用极轻微的动作解下了他腰间的钥匙,生怕钥匙发出一点声音。这守夜弟子睡得酣香,丝毫没有察觉。取下钥匙后,二人来到门前,她刚要将钥匙插进锁孔,被莺鸣拦了下来,“这地方安静的不寻常,恐怕有诈。我进去,你在外面等着。”
秦蓁蓁细想之下确实如此,点了点头,躲在了开门位置的死角。莺鸣接过钥匙,铁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里面一片漆黑,外面的光线随着门打开的角度慢慢映入戒室中。只见光线最深处有一满身血污之人,双手双脚皆被铁链所缚。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发髻散落,披散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莺鸣迈步而入,走到此人身前,许久不见动作。
“你是来救我的吗?”此人声音沙哑,秦蓁蓁在门外仔细辨听,总觉得与杜以城有七分相似,思忖许是因为嗓子哑了的缘故。
“嗯。”
“大侠,太好了,快点帮我解开啊!”
秦蓁蓁心下奇怪,按说杜以城不应该是这样的性格,刚想要提醒莺鸣,只听莺鸣道“我没武器。”
她听到这一句差点来了个趔趄,“是啊,莺鸣化形,自己没武器了怎么救人。”
地上的人听到这一句,发出了一阵瘆人的笑声,“是谁派你来的?”手上拿出一把钥匙,将身上的镣铐悉数解开站了起来。
四目相对,“闲逛而已。”
“很好。抓的就是闲逛的,都出来吧。”语落,从戒室内的黑暗角落出来十几个道士,看样子都是戒律堂的弟子。人人皆是手持法器,一时之间驱动法器之声四起,向着莺鸣袭去。
秦蓁蓁不由担心起来,想上前相助,却只见莺鸣游刃有余的手上掐念法诀,冥道之四·修罗网。一张黑红色网张开,将对面打出来的法术招式尽数收于网中,随即被莺鸣吞入口中。
秦蓁蓁在门外看的心惊,“什么情况?他把法术吃下去了?”忽听背后有动静,迅速转头瞥见后面的守夜弟子好像动了一下。她没再转头,盯着守夜弟子看了半天,不一会儿守夜弟子便偷偷眯缝着睁开双眼。她心内暗忖:醒了?那就再睡一会儿吧。走到守夜弟子身前,只见他的身子微颤,心下觉得好笑:这戒律堂弟子胆子都这么小的?
“说,杜以城在哪儿?”秦蓁蓁掐着鼻子问,守夜弟子装死不说话。
“不说话是吧?”一个手刀下去,他这回是真的睡着了,“这货在外面估计想搞个里应外合,还好我留在外面,不然他要是过去把门关上了,莺鸣就危险了。”
与此同时,莺鸣施展冥道之一·玄冰变,将十几个道士统统冻成了冰人,唯独留下了那个冒充杜以城的人。秦蓁蓁目瞪口呆,“貌似……关上了也没什么。”
“大,大侠饶命。”这人匍匐在地上
“哼,”嗤笑一声,“你们戒律堂的人都这么软骨头的吗?”
“都是那个林宇轩逼我们的,我们自己也不愿意啊。”
“杜以城在哪儿?告诉我,我就考虑放过你们。”莺鸣语气清冷。
“这,”冒充杜以城之人眼神闪烁,似有些犹豫。
“不说是吧,”莺鸣作势颂念口诀,“冥道之……”话未说完,就被那人打断。
“大佬大佬,别来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这地上有个铁环,旋转一下拉起来底下有个暗室,他人就在下面。”说着还狗腿般将地上的稻草推了推,摸出一个铁环。
“嗯很好,”莺鸣赞赏道,“你下去把他给我带上来。”
“啊?”那人一脸不情愿,“大侠别这样,要不你把我打晕。若是我自己双手将杜以城奉上,不好交差啊。”
“少废话,让你去就去。”
那人此时委屈的像个宝宝,作出一副用吃奶劲拉铁环都拉不开的样子,莺鸣看出了他的把戏,“若再不快点,把你也冻成冰人。”那人闻言不敢再拖延,一下子打开盖子钻了进去。不一会儿,将满身是伤的杜以城托到地牢口。
“这位大侠,帮我拉一下他。”杜以城浑身是伤,手脚无力,自己无法上来,那人只能先将他顺着梯子托上来。莺鸣顺势将杜以城拉了上来,后面的那人刚要一起上来,莺鸣迅速地将地牢的铁门合上,那人作势赶忙用手去拦,结果被夹了个正着,发出杀猪般的叫声,迅速撤回了手,铁门被莺鸣锁上。
“砰砰砰,”铁门被砸的山响,“无耻的小人,言而无信,敢关你爷爷,看你爷爷出去不打断你的腿!”
莺鸣没理他,此时门外的秦蓁蓁也走了进来,刚要去扶杜以城,被莺鸣拦了下来,“有我扶着他就行了。”
白了莺鸣一眼,“杜以城,你知不知道穆念然在哪里?”
“咳咳,我不知道。那晚我根本没出去,他们就告诉我穆念然被抓,让我听话。”杜以城极虚弱,说话都很费劲。
莺鸣知这条路行不通,旋转铁环一下子将铁门拉了起来,里面那人正骂的起劲,铁门突然打开,那人像是石塑一般瞬间凝固,“嘿嘿,大侠,我刚才都是说着玩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哎!”这人正说着,就被莺鸣一把揪了上来,扔在地上。“穆念然在哪里?”
“穆念然?穆念然是谁?”说着眼神不断闪烁。
“看来还是我太好说话了,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的。”莺鸣这一套百试不爽,因为他又相信了,“跪求大侠饶命,只是我若说出来,求大侠饶我性命,并要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