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勇没看过某鱼的名场面,当然接不住梗,不过倒不耽误他听陈琼说出来意。⊙√八⊙√八⊙√读⊙√书,2●3o≥
陈琼的意思其实很简单,他要治水,就需要当地政府的支持,总结来说无非就是“人、财、物”三样,如果再归纳一下的话,也可以总结成两个字——“要钱”。
陈琼的灵魂来自于一个以金融业为主的社会,所以在他看来,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事情都可以归纳到“钱”上去,甚至就连世界局势的风云变化,归根结底也是钱闹的,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然而事实证明,这一次他失算了,别说高勇也没钱,就算他把周朝的国库搬过来,很多事也不是花钱就能办到的。
所以如果这个时候要给高勇设计一句台词来接陈琼刚才的梗,他完全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说:“我们也没钱,所以不会怕,你请说。”
原因很简单,在这个时代,金融行业还远远没有达到融入百姓生活当中的程度,对于绝大多数普通百姓来说,钱财对于他们的重要性其实并没有陈琼想像的那么重要。
在周朝甚至是这个世界上,有钱当然可以买到东西,然而却并不代表方便。
周朝的基本货币单位是铜钱,这种面值统一的货币不需要使用者有太多的数学知识,只要会数数就行。然后为了弥补大额交易的不便,市场主动引入了贵金属体系,也是陈琼曾经使用过的金银珠宝。%∷八%∷八%∷读%∷书,≮※o
当然陈琼在使用的过程当中已经发现了这个货币体系的弊端,最主要的一个就是,贵金属很难估值。
以流通最多、价格体系也最稳定的白银来说,即使白银相对于黄金和珠宝的价格波动已经相当小了,但是仍然存在着地方差价,一块在成邑可以兑换一贯铜钱的银子,在汉中可能只能换到五十颗铜钱——周朝的一贯钱其实也没有固定的数量,通常是以七十五颗钢钱为一贯,在某些铜钱贬值的地方可能要更多一些,反之亦然。
造成这种差异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成色和重量。周朝虽然统一了度量衡,但是限于技术手段,用来称重的量具误差其实很大,虽然官府有专门的部门来管这件事,但是成效不大,周朝缺乏的除了技术,还缺技术官员。
而且因为周朝没有比重的概念,所以对白银的“成色”,也就是纯度认定更是麻烦,即使是同样由户部统一铸造的银锭,每一批的成色其实也是不一样的,更不要说在民间流通的散碎银子了,基本上成色好坏全靠眼看,本质上类似于手游抽奖。这里说的本质不是指抽奖人的运气,而是指游戏开发商的良心。
货币流通当中产生的各种问题在任何时代都大量存在,现在的周朝肯定不是最烂的,但是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所以陈琼要钱的想法其实是在自讨苦吃,就算高勇足额拨付,这么大一笔款子拔下来,也足够让蜀川本来就贫瘠的金融市场大规模通涨了。到时候陈琼手里的钱虽然还是那些钱,但是很快就会不值钱了。
更何况高勇手里也没钱。
蜀王从前治理蜀川秉承的理念是无为而治,简单一点说就是除了收税什么都不干,把民间交给市场来自行调节,当然考虑到周朝其实还没有发展出资本主义萌芽,所以也不存在资本家有没有良心的问题。
在这种理念的指导下,官府对于民间的控制能力相当薄弱,一个地方遭遇自然灾害的话,百姓就自发往没有遭灾的地方跑,等到灾害消除之后再自己回来。甚至遇到真正相信垂拱而治的书呆子地方长官的时候,连灾后恢复生产都得靠自筹。
当然对于地方官来说,这种书呆子也真不多,毕竟周朝没有严格的户籍制度,民间自发的逃荒习惯也让限制人员流动变得不可能。而且因为财产税和人头税并行的原因,地方上对于人口是有刚性需求的,百姓在一个地方生存不下去,自然就会往别的地方跑,有人可收的地方官也不会缺心眼把人赶回去。
而属地内人口逃散严重之后,税收任务自然也没办法完成,地方官完不成任务,自然也会影响上级官员的考评,一级一级影响上去,书呆子最可能的结果还是回家专心读书。
在这种情况下,蜀川官府的收入虽然有仅,但是支出更少,所以蜀王的库房里其实是很有一些浮财的。然而问题是高勇入川之后一直都没消停,除了各处用兵之后,水旱灾害一直都没停过,他一面花钱赈灾一面又没有进项,现在也是两手空空,被陈琼的突然到访打断的会议其实就是在商量收税的事,毕竟高勇可以吃自己,却不能不给官员发工资。
这个时代地方的财源主要来自农民,农民的收入则主要来自于土地,因为蜀川是一年两熟,所以蜀川的农税也是分夏秋两季来收,其中又以秋税为主,甚至很多地方干脆就是合并到一起来收。
高勇支持陈琼治水的原因也在这里,无论旱涝都会大范围影响耕种,农民种不出粮食,自然也没办法交税。像民间故事里那种牵牛扒房的做法其实是很想当然的,这时代绝大多数农民家里根本养不起牛,房子也很简陋,拆起来容易建起来也不难,有些山区人家干脆就住在洞里,难道官府收不上税来还去填坑不成?
至于买卖人口这种事就更不靠谱了,一方面周朝律法是不允许强买强卖人口的,另一方面这种市场的需求量其实有仅,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