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俊难以理解众人为何充满崇拜和期望眼神看着自己,虽然奇怪,却不得不接着道:“曹破山不杀胡当家,不免让那些因钱而聚的其他寨主心寒。华青柏乃是白虎山而当家,被这样不明不白杀了,曹当家眼睁睁看着却没有什么作为。他当了绿林盟主,今日护不住华青柏,明天就能够护住愿意合寨之人?换做是诸位,谁愿意拥这样人当盟主?”
众人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刘文静也点头,心道:“这个殷诚见识非凡,绝非一般人物。”
草上飞点头道:“殷兄弟说的没错,我来时候胡当家已经占了上风,在场群雄也对曹破山颇为质疑。”
梁俊心中大定,王保道:“门主,咱们什么时候上山。”
刘文静也看向梁俊,梁俊寻思:“没想到苏柔这丫头也在山上,她是个倔性子,做事从来都是有的放矢。这帮子土匪强盗开会,她来此绝不是来给李大当家助威的,那是来干什么的呢?”
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苏柔带着文渊上白虎山来干嘛。放着正事不干来趟这趟浑水,不像是苏柔作风。
梁俊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苏柔胆大包天,收集了常玉罪证,打算绑了常玉押着他回京定罪。
按照大炎律法,常玉就算谋反,也得证据确凿交给三司定罪。
刑部、大理寺、御史台确定无疑之后,剥夺常玉官身,通告天下。
在此之前,常玉都是封疆大吏,谁人敢对他不敬便是藐视朝廷。
可苏柔并不把这一套放在心中,如今朝廷混乱,自己这份证据交上去,估计常玉的大军都打到长安城门下了,三司还在那扯皮。
身为三司之一御史台老大的女儿,苏柔太清楚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之间的新仇旧账。
指望他们,雍州百姓死绝了,常玉都可能还能被定罪。
苏柔虽然圣母心,可没有迂腐到当一朵乱世白莲花。
这些年百姓只知道这位琴音娘娘救了多少人,却不知道这位娇媚不可方物的美人儿杀的很也不少。
苏信这个御史中丞常年不在京师,满世界跑,其中原因就是他一回到朝廷,大理寺和刑部就把一堆关于苏柔教唆杀官的案件堆到苏信面前。
被苏柔直接或者间接弄死的这帮贪官污吏事后还都证明,苏柔并没有杀错。
大理寺和刑部也就只能找御史台,关于苏柔先斩后奏不符合规矩。
御史台的人向来是各个嫉恶如仇,虽然知道苏柔这种行为有失妥当。
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天下动荡,朝局混乱,作为御史干的就是拨乱反正的事。
苏柔乃是御史台在民间的代表,杀一两个贪官怎么了?
只要苏信一回朝,不是刑部说苏柔最近又弄死一个贪官,就是大理寺来说,我们正在查的一个官被苏柔的粉丝干掉了。
御史台护犊子性子上来,指着鼻子,也不分场合,破口大骂。
梁俊打从穿越过来之后,压根就没怎么在朝堂上待过几天。
更没见过自己头号铁杆支持者,御史台老大苏信带着一帮嘴强王者喷刑部和大理寺的场面。
自然猜不到苏柔今日上山的目的。
他猜不到,不代表旁人也猜不到。
刘文静见梁俊皱眉苦思不说话,大体揣摩到了他的心思,道:“草上飞兄弟,你在山上可曾见到过雍州刺史常玉?”
梁俊一听,眼睛一亮,知道这是刘文静在点自己,对他能猜到自己心思有些意外。
只不过此时没有那么多时间容梁俊多想,赶紧追问道:“对,飞兄弟,你见没到常玉?”
草上飞皱了皱眉,道:“常玉倒是没有见到,只不过我看白虎山的大寨里,有几个太平教打扮的人坐在大厅之中,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常玉。”
正说着,忽而有人叫道:“不好了,门主门主。”
一个骨瘦如柴的喽啰一路小跑走到众人面前,指着门外道:“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是太平教的奉天圣主到了。”
“张角!”梁俊一愣,刘文静却面带微笑,暗自点头,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梁俊快步走到山庄门口,众人紧随其后。
透过门缝看出去,只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个两米多高的壮汉,一边驾着车,一边手里握着鸡腿,模样凶神恶煞,看起来极其威猛。
好在那马车看起来就很结实,若是寻常马车,只怕他一屁股坐上去就得塌掉。
马车两旁各有一骑,太平教道士打扮,背带长剑,一双眼睛如剑般四处打量,其中一人,正是太平教二师兄,凉州段家大公子段树甲。
要想上山,须得从山庄旁过。
仅靠着山庄修了个卡口,曹破山专门请机关大师做了一扇大铁门。
开关就在山庄内,若是山庄内不开开关,就算是千军万马来了,想破了铁门进山也得费一番功夫。
换作常人,想要不惊动山庄之人就从这条路上山,那是千难万难。
段树甲见没有动静,打马上前高声道:“福泉山,奉天圣主驾,还不赶紧出来迎接,打开闸门?”
说完嗅了嗅鼻子,道:“什么味道,怎么那么香。”
刘三刀在门后疑惑道:“他们怎么进来的?”
梁俊道:“咱们二百多人,目标太大,大摇大摆的进来,那帮官兵肯定不放行。这帮人看起来总共不超过五个人,必然不会阻拦。”
刘文静笑道:“若是不应声,只怕来人起疑,其他人还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