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慕两辈子都是上层人,也见过不少不怕死的壮士,可哪曾见过王保这种臭流氓。
忽听他问自己,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愣道:“自然是米饭长大。”
王保一听,乐了,道:“米饭长大?我还以为你是吃屎长大的呢,打老子一点力气都没有。”
赵君慕听了这话,脸色难得变了,但是碍于梁俊在前,不好反驳,只能冷哼一声。
梁俊知道王保的秉性,又气又乐,刚想让他闭嘴,赵君慕道:“殿下,人已送到,下官告退。”
说着转身就走,王保在后面道:“孙子,你别走,有种你弄死我。”
赵君慕不去理会他,梁俊忽而道:“赵将军。”声音之冰冷,就连赵君慕也有些皱眉。
“殿下。”赵君慕转过身来,看着梁俊。
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太子和没离开长安之前大不相同,心中也有些纳闷,梁俊叫自己干什么。
梁俊转过身来,坐在营帐正堂的椅子上,看着赵君慕道:“赵将军,梁锦为何要打他们四人。”
此言一出,众人皆皱眉,尤其是诸葛夕,更是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后退一步。
他虽然和梁俊认识时间不长,可对眼前这个太子却有了基本的认知。
平日里这太子虽然做事说话有些荒唐,也没有个太子样,可一旦严肃起来,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赵君慕也察觉到梁俊的变化,心里提起提防,可身后退路被梁定昌堵死,自己的亲卫也都被骁骑卫堵住去路动弹不得。
“冲撞大殿下仪仗,王前亮剑。”赵君慕只能硬着头皮道。
梁俊冷声一笑,道:“王前亮剑,冲撞仪仗?也就是对梁锦不敬了?”
听到太子连续两次直呼大皇子的名讳,赵君慕心里咯噔一声,知道梁俊玩真格的了。
可他心里也只是一凛,随即就恢复过来,自己什么阵势没见过?还能怕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子?
“是。”赵君慕也不废话,点头直视梁俊,沉声道。
梁俊看着王保道:“王保,可是如此?”
王保道:“我就是一没见识的乡下野人,不知道什么叫有礼无礼。咱们弟兄传完太子殿下的话就打算回来,路上遇到这什么鸟大皇子。这人问我们是干嘛的,我说了,他还让我们给那破轿子磕头,呸,老子长那么大亲爹也就是死的时候才给他磕了三头,这大皇子算什么狗东西,让咱们给他磕头。”
王保跟着梁俊那么长时间,自家老大的性子他最清楚,见梁俊这般模样,王保更加没有忌惮,口中连骂带说,听的赵君慕暗中起了杀心。
这杀机一起,营帐中人个个打了个冷颤,尤其是刘文静,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赵君慕,手中的羽扇微微握紧,轻声一咳。
梁定昌听到刘文静咳嗽,神经瞬间绷紧,想起之前刘文静安排自己的话,手按腰刀,只等着刘文静羽扇一落,他就抽出腰刀一把将赵君慕的脑袋砍下来。
赵君慕感受到来自四面方的杀机,不仅没有惊慌,反而冷静异常,心底更有一丝莫名的兴奋。
来到这个朝代那么久,终于又让自己感觉到了那种久违的刺激。
这个太子有点意思。
梁俊看着眼前的赵君慕,感受着他身上那犹如实质的杀气,手不由自主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一股从内心最深处涌起的恐惧占据了他的心胸。
可这恐惧不见没让梁俊害怕,反而将他前世里纵横大海时的心境激发出来。
整个人感觉充满了昂扬的斗志,对赵君慕更加的好奇。
这人究竟是谁,居然能有这么大的气场。
他一定不是炎朝人!梁俊脑子里这个年头一闪而过。
紧接着不知道为何,直觉里出现一个人名。
梁俊道:“赵将军,我这位兄弟说的可是事实?”
赵君慕冷声道:“殿下,他这话可是犯了忤逆之罪。”
忤逆之罪在炎朝并不单单指儿女对父母不孝顺,向王保这种以平民身份张嘴鸟大皇子,闭嘴狗东西,乃是对梁锦的大不敬。
按大炎律法来说,这属于仅次于谋反的罪过,若是让梁锦或者朝中御史听到,王保铁定得被凌迟处死。
“忤逆之罪。”梁俊呵呵一笑,道:“对皇子不敬便是忤逆之罪,那该如何处置?”
赵君慕道:“罪该凌迟。”
梁俊点头道:“好,那就凌迟。王保,你可心服?”
王保一愣,随后看梁俊不像是开玩笑,祖传的血性上来,哈哈大笑,道:“太子爷,姓王的跟你出了雍州,这条命就是你的。莫说是凌迟,就算是五马分尸,姓王的但凡皱一皱眉叫一声惨,便是乌龟王养大的。”
赵君慕听了,心里对王保倒是有些钦佩,这人虽然没有礼数,可看他说话做事,倒是一条汉子。
梁俊道:“好,有你这句话就行。”说完看着赵君慕道:“赵将军,既然对皇子不敬乃是凌迟之罪,那么对太子不敬,又该当何罪?”
赵君慕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梁俊,心里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梁俊道:“刚刚你进来的时候,是谁让你站起来的?”
赵君慕听了这话,心道疏忽了。
他平日里原本是十分谨慎的人,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赵君慕自打来了这个朝代,基本上和梁锦形影不离,时间长了,慢慢的养成了这种习惯。
不管遇到谁,行了礼之后,有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