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慎言!”礼部尚书苏德芳挺到梁俊说这话,气的直哆嗦:“殿下身为国之储君,如今又担负监国之重,如何能够说出这般误国之言!”
老头这一说话,军机处的这帮人和梁俊都十分的头疼。
现在是我们双方在较量,你一个局外的老头跟着瞎掺和什么。
方护更是撇着眼看了看苏德芳,这老头子当真是个搅屎棍,怎么哪哪都有他的事。
苏德芳说这话,虽然明面上是站在军机处这边,可实际上这话让他说出口,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杀伤力了。
百官都知道这老头自从回来之后,整个人对待礼法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往日里上朝,就算看到哪位大臣的朝服上破了个口子,他都能小题大做奏上一本,说这大臣君前失仪,应该罚俸三年。
老头这种无差别攻击,时间一长,导致整个朝廷上下文武百官,一听到他训人就头疼。
连带着大家伙都觉得,这老头弹劾谁,谁就是无辜的。
苏信更是站出来补了一刀,朗声道:“洪侍郎,文渊这般深明大义,本官认为他是将御史台放在了心中。我朝设置御史台,乃是为了监察百官、肃正纲纪。御史台存在的意思也是为了肃清百官之中的害群之马。高南太守高凤徇私舞弊、擅杀百姓、杀良冒功之案,人证物证俱在御史台,文渊以卑克尊,以下犯上,却是受太子之令,虽有小错,却无大过。”
洪周没想到御史台的老大此时出面为文渊站台,感到十分意外。
他原本以为苏信是为了保住梁俊因此才为文渊开脱,实际上哪里知道苏信这些日子以来和文渊相处,对这个文武双全的年轻人十分的喜爱。
就算没有太子这层干系,他也会想法设法还文渊一个清白之身。
苏信和洪周经历大体相似,俩人都是科举中了进士之后就到了现在的部门。
一干就是一辈子,洪周熟悉刑狱的流程,苏信更是了如指掌。
文渊这件案子,虽然看起来是个了不得的大案子,可在苏信眼里却不值得一提。
这件案子只要敲死两点,文渊就能脱身。
这第一点就是证明高南有罪,第二点就是文渊的行为乃是受太子之令。
虽然梁俊当时去雍州只是核查常玉到底有没有谎报旱情,并无处罚高凤的权力。
可有一句话叫做县官不如现管。
甭管梁俊当时有没有这个权力,现在他名义上是监国太子,什么叫监国太子?
简单点来说就是没有皇帝之名,却有皇帝之实的皇帝。
他现在只要说一句高凤该死,谁人敢再去追究当时梁俊的责任?这不是找不痛快么?
梁俊一听苏信叫这位怼自己的老哥洪侍郎,明白过来,原来这人就是刑部侍郎洪周、
“洪侍郎,当时杀高凤乃是孤的旨意,怎么,洪侍郎认为这等狗官杀不得么?”
梁俊见苏信出来反驳,啪叽一个帽子就扣在了洪周的头上。
洪周被俩人双面夹击,就算有再多的理由也知道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只怕会牵连到六皇子身上。
毕竟高凤的上司乃是常玉,而常玉又是梁羽的门人。
兵部为什么没有核查高凤的请功的捷报,就直接把嘉奖发了下去?
吏部为何也没有派人核查,就凭着兵部的回文,就给高凤的评语定位能吏?
一半原因是因为高凤往长安城内送了银子,一半原因则是因为秦王梁羽。
梁羽见洪周落了下风,面露顾忌之色,知道他是想多了,不敢多说话。
心里不由的叹了一口气,洪周虽然有能力,可干了这些年还始终是刑部侍郎,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只是看到自己和常玉的关系,唯恐继续深究下去会影响到自己,他就没有想到自己压根就不害怕被雍州的事牵连到么?
可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梁羽也没指望借着文渊的事对梁俊造成什么影响。
相反的他也认为文渊杀的好,因为此事,对文渊更是好感倍增。
高凤这种祸害百姓的贪官污吏,不杀了留着干嘛?
苏信和梁俊一唱一和,简单的将高凤这事说了一遍,苏信更是让一旁的赵恒拿出此案的卷宗。
众人一看苏信早有准备,物证齐全,人证更是那位炎朝第一圣母白莲花苏柔,也都知道这事算是就这样了了。
加上高凤早就死了,军机处这帮狗腿子见这事对太子基本上没有任何影响,也就不再纠缠。
“所以说肃阳候的事和文渊的案子并不相同,既然刑部提出反对意见,孤身为监国太子,也只好从善如流。肃阳候和刑部右侍郎贾鹤等一般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他们闭门死过三月,罚俸一年。陈尚书,你乃是刑部天官,你觉得此事如何?”
梁俊也懒得去搭理洪周,直接看着站在一旁没事人似的刑部尚书陈征问道。
陈征都快睡过去了,一听梁俊叫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连点头,嘴上道:“殿下英明。”
“英明不敢讲,本王头一次监国,还得需陈尚书这般老成持重的忠臣多多指点。”梁俊哈哈一笑,所谓花花轿子人人抬,这老头因为没进军机处,消极怠工,更是有了退意。
六部之中自己一个部门也没有掌握,这对日后东宫的新政计划极为不利。
刑部和工部的两个尚书又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