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了捋胡子看着刁凤山道“凤山,你这番大张旗鼓的召老朽回长安,可是有什么急事不成?”
刁凤山知道孙真人是个急性子,这偏殿之内也别无他人,当下沉声道“回真人的话,事有却是不急,乃是一件难事。”
孙真人哈哈一笑,道“老朽这些年来在外,干的便是与阎王爷作对,从小鬼手里抢人命的难事,什么难事你且说来听一听。”
刁凤山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假皇帝这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孙真人掺合进来的,进来之前也和张太后嘱咐过,万不可说漏了嘴。
“敢问真人爷爷,您老走南闯北多年,又精通医卜星相,三教九流无所不知,孙儿这里有一件事想请教请教。”刁凤山多年没见老头,此时见了心里只觉得暖洋洋,反正人已经在自己面前了,不用太着急。
孙真人也如他一般心思,看着刁凤山如今越发的魁梧英俊,打心眼里高兴,心道“如今凤山孙儿已经二十好几的年纪了,早就该成家立业了,此番回到长安,我须得把这事给他操办了。让他刁家早日有后,等到了地下,见了我那老哥哥,腰板也能挺直了。”
一边捋着胡子一边喝着茶,看着刁凤山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刁凤山不知道老头心里正给自己盘算着找媳妇呢,不急不缓道“这世间可有什么法子,可以把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么?”
孙真人这边正寻摸着长安城里哪家的姑娘该到出阁的年纪了,一听刁凤山问这话,捋胡子的手停了下来,眼睛也睁大了,有些意外的看着刁凤山。
一旁的张太后虽然面色如常,却也一脸期待的看着孙真人。
察觉出这祖孙俩好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孙老头给刁凤山找媳妇的心思放到了脑后,沉吟半响,道“把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老朽倒是曾听人说,北山蛮人信奉的摩罗教中有一种邪术,叫做移魂之术,可以将死去人的灵魂通过特定的仪式转移到将死之人身上。”
一听这话,刁凤山和张太后对视一眼,心中一动“难不成当今的皇帝与山蛮人有关?”
刁凤山示意张太后稍安勿躁,又问道“真人爷爷,北山蛮的这个摩罗教当真有此本事?”
二人之间的动作虽然小,可孙老头吃的就是望闻问切的这碗饭,刁凤山和张太后之间的眼神交流他如何看不到?
只是孙老头这人对刁凤山的性格最是清楚不过,知道若真有事须得自己知道,便是他不问,刁凤山也会主动说。
若自己这孙子打定主意不告诉自己,就算他姓孙的再大的本事也休想从他嘴里得到一丝风声。
“无稽之谈,全是哄人的玩意。”孙真人摆了摆手,笑道“若是真有这般本事,山蛮人早就打破了长城,哪里还需要待在那等苦寒之地?”
这边说着,唯恐刁凤山不信,孙老头接着道“数年前老朽曾在幽州长城境外救过一个山蛮贵族,他身边随从之中便有一个摩罗教的巫医,看模样打扮,在摩罗教中地位颇高。若当真有此邪术,那山蛮贵族危在旦夕,如何要让我这老头救治,反而不是施展他那邪术,为之续命?”
刁凤山和张太后听了略有些失望,却也觉得老头说的有道理。
看来那假皇帝绝非是用的什么移魂之术,刁凤山又问道“除此之外,真人爷爷还知道不知道有什么法子能让一个人的面貌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孙真人皱眉想了想,心里一边猜测刁凤山问这些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一边缓缓的点了点头道“若说易容之术,江湖之中确实有高人有此绝技。”
一听此话,张太后的手微微一抖,眼皮更是止不住的跳动。
刁凤山也是神情凝重,仿佛确定了什么事。
二人的表情都被孙老头尽收眼底,可孙老头却不动声色,仿佛没有看到一般,接着道“此术法先秦之时便有,只是几经失传,中间分为几派,手法也不同。有的可以做的唯妙唯俏,便是身旁人也分辨不清,这种手fahui的人极少。缺点也很大,易容之人的面目不能长久,须得每日修补,一遇酒水便露了原型。”
一说起这江湖中的奇闻怪事,可以说是孙老头的拿手好戏,他走南闯北救过的人自己都数不过来。
这些人里有寻常的百姓,也有达官贵人,有深藏绝技的江湖异士,也有劫富济贫的好汉。
可不管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一旦面对死亡的威胁,全都是一个状态。
待得孙老头将他救活,在他心中一身破破烂烂,脚上踩着露脚趾草鞋的孙真人便是他的再生父母。
什么叫师门绝技,什么叫珍奇异宝,恨不得全都给孙老头,以报答他的活命之恩。
因此寻常人不知道的一些秘事,在孙老头这里全都稀疏平常。
“也有那粗制滥造的易容之术,女子垫上肩膀,踩上厚底鞋,穿上大褂,脸上用一些涂料胡乱抹抹,倒也能瞒过一般人的眼目。这种手段多是江湖中人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不值得一提。”
孙真人又简单的说了说自己知道的关于易容的事,刁凤山听的连连点头,心里依着这些法子对号入座,却怎么可对不上那假皇帝使了什么法子。
“难不成就没有那种可以长期改变一个人面貌的法子么?”刁凤山皱了皱眉,想要对付着假皇帝,须得先知道他是如何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