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顺城河的郊外,散落着一些人家,低矮的草房,狭窄小路,几株人家院子里长出的大树像一把大汕在了小房子的上面。
林子凡本来和林浩文昨天晚上就打算出来见香梅的,可是没有走出林府他就又折回头了。
林浩文问他怎么不走了?他告诉浩文,天太晚了,自己这样一走会让华敏怀疑的,还是把地址告诉他,他明天去衙门的时候过去一趟。
林浩文想想也是的,这半夜三更往郊外跑,深一脚浅一脚的到那,香梅带着孩子都应该睡着了。
他准备去奶奶那问候一声,回头就看到春锦躲闪不及的身影,他在心里佩服三叔的精明,看来知妻莫若夫。
第二天,林子凡很快就找到了香梅所住的小院子,因为香梅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她喜欢梅花,所以在这片贫穷人住的地方,谁家院子里有梅树,那就是香梅的家。
院门很简单,只是两片木板简易的拼凑,墙头也不高,站在外面能看到小院子里面的一切,此时院子里没有人,静悄悄的,只有几只散养的笑在地上走来走去,似乎在等待着主人来喂它们。
林子凡下定决心推开门,就听得身后有一个男孩的声音在问他找谁?他下意识地回过头来。
这个男孩十三四岁,个子很高,长的比较清秀,模样和浩文有些相似,他喃喃地问他的母亲是不是叫香梅。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娘的名字?”小男孩子警觉地问道。
“你娘在家吗?我是她的一个朋友,我来看她的。”不知为什么面对这个男孩,林子凡感觉特别的亲切。
一提到母亲,小男孩子的神情瞬间暗淡下来,他拎起药包告诉林子凡母亲生病了,现在在家躺着呢!
听到动静,屋子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问是不是俊文回来了?
“俊文是你的名字?”林子凡有些诧异地问道。
“我叫林俊文。”男孩说完推开门走了进去,冲里面喊道:“娘,家里来客人了。”
林子凡还站在门口怔怔的,怎么这么巧,香梅的相公也姓林。
香梅让儿子扶她出来,听说有客人来了,她还特意换了一件衣服,虽然很旧但是很干净。
走出来和林子凡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那个曾经美丽俊俏的女孩现在已经因为生活和疾病变成了一个苍老的女人。可是那个曾经年少的酗子虽然头上也有了几根白发,但依然英俊潇洒。
“屋子里太零乱了,还是坐在院子里说话吧!俊文给叔叔倒杯水。”香梅苦笑一声道。
林子凡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那个在他梦里出现无数的女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了,他的心很酸,都怨自己,才让她弄成这副模样。
“香梅,都是我不好。你受苦了。”林子哽咽着说道。
香梅只是苦笑这就是自己的命,她说:“我曾在心里发誓言,这一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我恨你,可是到头来还是让大少爷告诉你,我还活着。我还得要见你一面。”
林子凡扑通一声跪在香梅的面前,请求香梅原谅他当年犯下的过错,把端茶水过来的孩子吓坏了。杯子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三老爷,你起来说话,别吓着了孩子。”香梅让林子凡起来,然后她告诉俊文,自己和叔叔有话要说。让他先出去玩。
“娘,我进屋去读书。你有事叫我。”俊文很懂事的说道。
林子凡起来后坐到小凳子上,望着香梅风中的白发,他的心充满了愧疚,他央求香梅跟他回林府,以后他会好好照顾他们母子的。
香梅凄凉一笑,问自己能回去吗?三老爷怎么不问问我有相公吗?他在哪儿都不知道就要带我们回林府,你怎么和当年一样鲁莽呢?
“对不起,香梅,是我太冒失了,你要明白我多么想补偿当年我欠下的那笔债。”林子凡不得不去面对当年的罪过自责极了。
“我找你来,不是要向你讨以前的债,那都过去了,我活的日子也不多了,我就想在走之前把俊文安置好,想来想去还得硬着头皮回来找你,因为他是林家的骨血,我得让他认祖归宗呀!”香梅说到这也泣不成声了。
林子凡一脸的惊骇,他问香梅,这孩子是二哥的吗?话刚一问完,脸就火辣辣的疼,香梅使劲地给了他一巴掌。
“我不许你侮辱二老爷,你当年做的什么事你难道忘了吗?”香梅很激动,有些喘不过气来。
“如果你忘了,就让我来提醒你,二老爷去世的那一天,你做过什么不记得了?”
林子凡怎么会忘记呢?他一直喜欢香梅,没有想到奶奶却要让香梅嫁给二哥,这让他很生气,他要带香梅去求老太太,哪里想到香梅根本就不喜欢自己,一直喜欢的是二哥,这双重打击让他失去了理智,在喝了不少酒的情况下玷污了香梅。
香梅难过的跑了出去寻死觅活,二哥也出去寻找香梅,自己害怕,事后带着圣文也追了出去。
在林府东面的山上,自己只顾着找香梅,把圣文弄丢了,等他听到惨叫声时,他赶到出事地点,只看到林圣文昏迷不醒地躺在悬崖边上,崖边的树枝上还有二哥的一角衣服的布料。
找到二哥的时候,二哥的尸体已经摔成了肉饼,他每天都活在恶梦中,看到圣文也害怕不安,总担心他会想起以前的事,后来府上突然有了林圣文命硬的说法,风雨楼里成了林圣文独居的院子,林子凡的情绪才有些好转。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