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生承婶叹气,“哎!看来这孩子是必死无疑了。”
洪梅果没想到生承婶会出声,虽然心里有了想法,可她还是不相信,问道,“堂婶,为什么这么说?”
生承婶严肃道,“伤风败俗,这是世人所不容的。果子你还小,不懂这些。我们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贞洁,要是身子被沾污了,名声有损,只有一死才能洗漱我们身上的耻辱。你要记住,我们女人的名声是最重要的,不能有一点破损。否则等待我们的就只能是死。”
虽然族长还没决定是否要执行族规,不过要是前面那些人说的没错的话,生承婶敢肯定金弟是必死无疑的。因为族长是一个好人,同时他也是一个很严厉的族长。第一次金弟出事,族长给了她一次机会,可是金弟不知道珍惜。这一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族长不可能不气的。要是在村里闹出这么大动静,都是一族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家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都会守着自己的口。可是这一次居然闹到十里八乡都知道了,这次丢脸可丢大了,都让洪氏一族蒙羞了。作为一族之长,族长不可能不生气的,肯定是不能再宽容金弟的。
作为这里的人来说,洪梅果懂这是最好的办法,可她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其他还都好说,唯独这罔顾人命的做法,她实在是不能苟同。
犹豫着要不要说,最后心里的负担还是让洪梅果说了出口,“婶子,我知道,贞洁对我们女人很重要,可是每个人的生命也就只有一次。我认为生命比一切都重要,报告规矩。即使是做错了事,这也不该用生命来换。我们可以换一种其他的方法来挽救,不一样非要用死来解决。其实金弟姐不一定非要浸猪笼,她可以远走他乡,远离这里,去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重新生活。背井离乡,客死异乡,这也是一种惩罚。”
对古人来说,落叶归根这种思想是种在血脉里的,不可移除。所以她认为远走他乡这样的方法很好,既可以不用付出生命,又可以让家族不再为自己感到羞辱,同时也是对犯错的人最好的惩罚。
生承婶不可思议的看着洪梅果,责备道,“果子,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规矩是这样,我们就只能按这样的规矩来。这些话你以后可不要说,被人听到了,可不得了。”
“我……我知道了,堂婶。”本来洪梅果是想反驳的,可是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和一个封建迷信的人说婚姻自由恋爱自由这些话,毕竟不会有人听自己的,反而会让人觉得这人是疯子来的。即使她能把生承婶说信服了也没用,她说不赢整个族,更加不可能就凭自己一个小孩子的一己之力就把千年的传承给打破了。她怕自己真要说这些话出来,很有可能她也是要浸猪笼的。别人会觉得这胡说八道,违反天理的人是被鬼上身了,要不怎么都在说这些遇常理相反的话,这不是中邪了,还能是什么?
哎!想到就要有两条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而她明知道这都是大家的错,可却没能力去救人。这样的感觉真的让人很无助,很压抑,也很恐怖!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村的妇女可不就能开还几十台的戏。就在洪梅果和生承婶说话这一会,祠堂里金弟的事都传开来了,这下子大家都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顿时,祠堂外都是辱骂的声音,一个骂得比一个难听,那些话简直是不堪入耳。
听着这些侮辱人的话,洪梅果心里很难过。多好的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就因为一件小事,而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一切到底是要怪谁啊?
半个时辰过去了,族长出来了,大家都安静下来听族长的话。洪梅果听着族长说要把金弟浸猪笼,她心里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了。原本她以为像族长这么好的人一定不会忍心一个小孩子为此丢了性命,可结果这都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是啊!这里是封建社会,是一个人命不值钱的社会,像未婚先孕这么伤风败俗的人,怎么会有人不唾弃?怎么会有人容得下她们?
“来了,来了……”不知谁先喊的,这可是把洪梅果从自己的情绪里回过神来她顺着声音往门口看过去。
只见金弟被装进猪笼里,被两个男人抬着从门口往祠堂里走。她嘴里塞了一块布,这应该是为了防止她咬舌自尽。当他们从自己眼前走过,洪梅果看到金弟满脸的泪水,眼里的懊悔,还有对死亡的恐惧。
眼前这一幕,以前她常在电视上看,可没想到她现在居然能亲自看到了。这两者的区别可真大啊!前者她看了除了愤怒就没感觉到什么,而现在她却在感觉到满满的悲伤,无奈和恐惧。
见到罪归祸首出现了,村妇们马上进行言语上的攻击,那尖酸刻薄的模样,洪梅果看了很是反感。抛开其他一切来看,这还只是一个孩子,有必要这样对待她吗?
突然前面传来一道哭声,“族长,求求你了,她还是个孩子,她知道错了,你就放过她这一次。我敢保证从今往后她都不会出现在村里,你们就当她是死了。族长,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啪啪啪”几声扇耳光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愤怒的女尖声响起来,“你这个死婆娘,我就是听了你的话,把这不知羞耻的贱东西留到现在,要不我早就把她打死扔山上给狼吃了。这么一个贱东西,可是把我们祖宗都脸都都丢光了。这次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要她死,小小年纪就学坏,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