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洪梅果和小树早就搬完了,可两个长辈还在说话,做小辈的可不敢去打扰。所以洪梅果和小树就在厨房门槛上坐下,安静的在听两老人的谈话。
在三叔婆亲自送李叔出去的时候,小树忍不住担忧问,“果子姐,你说我们这里会有瘟疫吗?”
洪梅果摇头,说,“不要瞎想了。李伯不是说了,那几个村都在好远的地方,离我们这里可远了。要是走路,都要半个月,所以他们不会来我们这里。你也不用担心我们这会有瘟疫,放心就是了。”
看着泛白的地面,小树叹气,“都八月份了,这旱灾什么时候才过去。”
洪梅果笑笑,“很快了。”
虽然她地理不是很好,可对这冬季风什么的,还是知道一点的。秋冬,蒙古西伯利亚那边会吹来偏冷的季风,到时候,这夏季风就会被吹走,干旱也就得到缓解。再往下,冬季风越强,那冬天来了,一切就恢复过来了。
把李叔送走后,三叔婆也回来了,她看着洪梅果两人,“果子,你和小树到竹林那边去,要是你们二伯娘她们回来,就把大家都叫来家里。”
今天大家上山挖草根(葛根),所以回来的时候,会走竹林那边的坡下山。
洪梅果和小叔对视一眼,之后应着。
“知道了,三叔婆。”
“是,祖母。”
离开之前,洪梅果问道,“三叔婆,那以后,我们还挖草药吗?”
三叔婆说,“看到了,就挖回来,就不用特意去挖回来。以后怎么样,谁也不知道。现在没人来收草药,还是不要浪费这时间了,找吃的要紧。”
洪梅果点头明白了,接着,她和小树往外走。
半路上,小树突然道,“果子姐,早上,我和我娘上山挑水的时候,我听人说,里长死了。”
“死了?怎么死了?”突然听到这消息,洪梅果有点被吓到了。
最近这段时间,饿死的到没什么人,不过病死的到是有很多人。吃不饱,抵抗力自然下降,那么老人和小孩首当其中,先倒下来。就洪家村,就有两个老人和一个小孩病死了。
小树说,“说是病死的。大夫来晚了,就没救回来。”
“唉!”洪梅果叹气,说,“他当初怎的就不往县城里跑,这样,怕也不会死了。”
小树奇怪的看了洪梅果一眼,之后道,“果子姐,你不知道吗?那会大家找里长的时候,可是第一时间,就把去县城的路给堵了。要不,里长也不往我们这边跑来。”
“还有这事,我还真的是没听说。”洪梅果没想到这幕后之人,居然这么心细,这都想好了。
最后,洪梅果感叹一句,“看来老天爷也不想让他活!”
十条妙龄少女的命啊!一条命能抵得过去吗?
人在绝境的时候,只有保持本心,才不会做出错的选择,否则,最终害人害己而已。
三叔婆家里,坐了满满一炕人,大家听了三叔婆的话后,都陷入了安静中。
最后还是洪秋氏打破这压抑的氛围,她问,“三婶,这瘟疫来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
“暂时还不到我们这里,我们也不用慌。”三叔婆安慰着大家,突然想到洪秋氏的娘家,她问,“你娘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听天由命!”洪秋氏叹气,一脸悲伤道,“之前孩子他爹去了一趟,可我爹娘他们不愿过来。说,就是死,也要死在家里。”
三叔婆理解洪秋氏父母的想法,她说,“落地生根,不到逼不得已得的地步,不会有人离开故土,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
就在大家还没消化有关瘟疫的事,三叔婆又抛下一个炸弹,她说,“过些日子,我要去桃林村,我顺便去一趟你娘家。”
“什么?”生承婶大吃一惊,之后立马不赞成道,
“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不同意您过去,哪里现在可是有瘟疫,可危险了。您过去做什么?”
三叔婆实话说,“你林大娘在哪,我不放心。上次她可是病了没半条命,这次又发生了瘟疫,也不知道她怎样了。”
见洪秋氏她们准备开口劝说,三叔婆没给她们机会,开口道,“你们不用说了,我是去定的。只要我注意点,不碰过他们吃过的东西,就不会感染瘟疫,你们放心就是了。”
生承婶还是不愿意说道,“娘,我知道你和林大娘亲如姐妹。可现在桃林村太危险了,我不同意您过去那。您要是放心不下林大娘,我替你过去看看林大娘。”
三叔婆犟嘴道,“不用劝了,这事还真的非我去不可。我起码是半个大夫,还可以把把脉看看病。你什么也不会,你去了那有什么用。”
“而且这次回去桃林村,我是准备把你林大娘接过来这里长住的。你去了,她是不会跟着你回来的。”
生承婶建议道,“要不我和娘您一起去。”
三叔婆摇头,“你和我一起走了,两个孩子,还有孩子爹,谁来照顾他们。”
生承婶也坚持道,“娘,我是不会让您一个人去的。这事,还是等孩子他爹回来了,您和孩子他爹说。要是孩子他爹同意了,我也没意见。”
三叔婆点头,她是去定桃林村的,“我过几天再走,孩子他爹这两天该回来了。到时候,我交代一些话,再启程。”
见三叔婆去意已决,生承婶很是焦急,恨不得立马上山去把洪生承找回来,叫他劝劝三叔婆。
生承婶侧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