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承婶问王大婶,“这次族长把大家叫来,就是通知我们里长被抓来吗?”
“不是。”王大婶摇头,说,“我刚听了族长那个儿媳妇说,好像是和粮食有关的。早上那会,来了两个差人找族长。族长留饭了,这女人不在屋里待着,就只听到什么朝廷、粮食、百姓什么的。所以都在说,是要发粮食的。”
听了王大婶的话后,生承婶看了前面的几个眉开眼笑的族老,知道王大婶说的话有很大可能性。
月婶子说,“我看几个族老都是笑脸,估计是大好事的。要是真是分粮食,就好了。之前听人说,这赈粮给族长贪了去,我可真的是气。这不是让大家饿死吗?”
想了一下,她又说,“会不会是要发种子?我们现在也缺种子,要没种子,来年我们可就没粮吃了。”
月婶子摇头,分析道,“虽然种子重要,可马上就要过冬了,要是没有粮食,这个冬天可就难熬了。要是熬不过,有了种子种下去,也没用。”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这次族长把大家找来,就是为了粮食这事。至于之前交收上去的钱,会不会还回来,这个就不清楚了。
王大婶赞成月婶子说的话,“小月娘说得有理。现在这粮食,可是比种子还要重要。都没吃的,要种子来有什么用。”
这下子,生承婶大喜,“照这么说,那这次真的是要发粮食了。”家里的粮食都见底了,要是这时候,真的来了粮食,那可就真的是来的及时。起码这个冬天,不怕熬不过去。
月婶子说,“本来朝廷就有放赈粮,只不过是被里长给贪了过去。现在里长被抓了起来,那这粮食自然是要发放下来的。”
“不过,这一层层下来,估计也没有多少。多的话,一户五六十斤,可这远远不够啊!”深知官场的月婶子知道,这粮食从朝廷发下来,中途估计被贪了不少去。这分到百姓手里的,不会很多。
生承婶接着说,“是啊。一家老少的,没二十个,也有十个,要是按户给,这五十斤粮食,可是远远不够的。十几个人,一天就连一斤的粮食也吃不到,一人估计就一口吃。这冬天,怕是难熬了。”
洪梅听了,心里美滋滋的。真要是这样,那她们家就有五十斤粮食。一天吃一斤粮食,勉强够她们过完这个冬天。
王大婶说,“应该不是吧?要是按户分,这对那些还没分家的人来说,这可是远远不够吃的。我想,应该是按人头分的。”
月婶子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在县城里,我听人说,通常朝廷发放的东西,都是按户给的。”
生承婶就没有那多忧虑,只要有粮食就行了,她说,“不管是按户,还是按人头,主要有粮食就好。加上这些日子,大家勤奋点挖野菜,就靠着这五十斤粮食,我们勉强也能熬过这个冬天。过了冬天,那就有希望了。”
月婶子说,“也是。有吃的,好过没吃。”
之后,大家就聊了别的话题,边聊变等族长发话。
一刻钟后,族长从祠堂里走了出来。洪生勤站在族长身后,高声喊了一声安静,人群慢慢安静下来了。
见人都静了下来,族长就开口道,“今天,把大家叫来,就是说朝廷赈粮这件事。早上官府来人,说三天后,朝廷发放的赈粮就到了。到时候,你们就来祠堂……”
不等族长说完,大家就欢呼起来。甚至还有人哭了起来,诉苦自己这些日子过得多不易,总算是盼到活下去的苗头的。
开始,听到有粮食,大家都很开心。可后来,越来越多人诉苦自己的不易。慢慢的,这悲伤就染开来了,大家都开始哭这自己这些日子的不易。
瞬间,祠堂变成了一个大型的哭场。大人小孩,男人女人,全都哭了起来,都乱成一团了。族长和几个族老再上面喊着,可哭声把他们的声音都盖了过去。
见大家都乱成一团粥了,族长也不再喊了,就让大家在哪哭着,反正重要的事都说了。谁要是想哭,就哭吧。
族长没眼看了,就和几个族老先离开了,不过下一任族长的洪生勤还是待在上面看着,免得出什么意外。
等族长走后,洪梅果一行人也立马跟着离开。再不走,受这气氛都影响,她们估计也要哭了。
从祠堂回来,生承婶她们就下地,继续翻地去了,家里缺了男人,着劳作力克下降得很快。
回到家里,和洪梅花她们说了一下祠堂的事。洪梅果就起身去找虎妞,准备一起上山挖野菜去。
她本来以为虎妞早就上山去了,可刚才生承婶说了,她今天交代虎妞在家里带两个弟弟,没上山。
来到虎妞家,洪梅果看到小虎坐院子门口,似乎在等人。
走进一看,看到小虎一脸的抓痕,洪梅果吃惊道,“小虎,你这是怎么了?怎的脸上都破了,是不小心摔倒了吗?”
小虎摇头,委屈道,“不是,是二哥打的。”
“啊?”洪梅果还以为是虎妞抓的,没想到会是狗蛋子,她问,“你二哥怎么打你了?”
小虎老实说,“大姐给我点心吃,不给二哥,二哥抢我,我不给,他就打我。”
洪梅果算是知道了,这是分吃不公,另一个不忿气了,她问,“那你大姐去哪了?”
小虎指着洪梅果走来的路说,“大姐去追二哥。”
洪梅果嘀咕,“看来虎妞姐是去把人逮回来打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她一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