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听到熟悉的声音,洪梅果受到了惊吓,她没想到雷费氏这么快就来了,还是一个人来的,实在是让人担心啊。毕竟雷费氏怎么看,也不是可以吵架的人。
洪梅果往雷费氏走过去,“娘,您怎的就来了。”
雷费氏越过洪梅果,往她前面一站,保护的意味很强,她说,“听琴娘说,你被人欺负了,我就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也来不及等你婶子她们。要不是这人太多了,娘早就挤进来了。”
洪梅果想拉雷费氏回来的,可是拉不动,又怕太用力,会伤到雷费氏,所以就只能放弃了。反正她一直盯着看,不会让雷费氏出事的。
听雷费氏说是挤进来的,想到她那一身的细皮嫩肉的,洪梅果担心问道,“没挤伤哪里了吧?”
雷费氏回头对洪梅果笑着摇头,“没事,就是费了点力气,有些腿软。”
闻言,洪梅果把背篓拿下来,倒扣过来,扶着雷费氏坐下来,“娘,您累了,就先坐背篓。”
刚才实在跑得太快了,这会腿正软,雷费氏也管不上其他的了,坐了下来。
看向福大娘,雷费氏收了笑脸,硬气道,“刚才我儿媳妇说的话,就是我要说的。这件事非同小可,今天你门可以污蔑我儿媳妇毒死你的鸡。那么,明天,你们哪家要是出了人名命,可不得又说成是我儿媳妇害死的。这事我们就等族长来了,再说。”
停顿一下,她又说,“要是族长这里说不来,我就写状纸交到衙门,我们去衙门里面再说。”
这下子,大家都不说话了。因为大家都知道,雷费氏是个上过书院的奇女子,她和普通女人是不一样的。所以她说要写状纸,还真的是会写状纸。
以前,因为雷天瀚被冤枉的事,可不也是有了这么一出。那会的雷费氏可真的是狠,真的是二话不说,去了县城递状纸,就连族长也被吓到了,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盛怒中的村妇说的话。也是那一次,大家才知道雷费氏是上过书院的,当下村里的人对她完全改观了。
而刚才洪梅果那么说,大家不相信,那是因为都觉得洪梅果是在吓唬人的。一个没去过县城的村妇,哪有这样的胆量去衙门。
在雷东氏她们来到之前,族长就先她们先来一步,所以避免了一场骂仗。
这会,两家人都齐了,正对面站着,正用眼神厮杀着。
作为一族之长,或许会有私心,可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很公正的。所以听了两家人的说法之后,族长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叫人去看了那些鸡,还去周围寻找,看这鸡是在哪里吃到的老鼠药。
半个时辰之后,雷大奎回来了。
族长因为年龄大了,不适合站太久,所以早早的就坐了下来。这会见雷大奎回来了,沉声问,“怎么样?”
雷大奎和几个青年走到族长身旁,大声把自己的调查说出来,“看了,不是人放的老鼠药。这老鼠药,是昨夜被雨水从上边冲下来的。早上这鸡在草丛里找吃的,不小心吃到了,这才死的。”
这话一出,大家哗言,没想到会是这样子的。
“确定吗?”族长也有些意外,他是相信洪梅果的,因为从头到尾,洪梅果和他说话,都是直视着他的眼睛。这么坦率的人,是不可能下毒。
相反,福大娘和他说话的时候,说到洪梅果的时候,这眼神都是有闪烁的,而且好几次都不敢看着他说话。这一对比,那个有问题,就一清二楚了。
本来,他还以为是别的人下毒,因为不可能是福大娘下毒自己的鸡,这也不是洪梅果,那就只能是别人了。可这会说是意外,这实在太让人意外了。
雷大奎自己一开始也是很吃惊的,他点头,肯定道,“我们都看了,草丛哪里有流水的痕迹。而且,我们也上去问了好几家的人。有一家说自家上个月买了老鼠药,是要毒家里的老鼠。回来的时候,他顺手把老鼠药放在窗户下。之后因为地里忙,就把这事给忘了。”
“估计是昨天下雨了,他关窗户,没注意,就把老鼠药弄地上去了。加上昨夜的是大暴雨,这水都往下面流,所以老鼠药酒顺着水往下面流。流到这里,被篱笆拦下来了。早上放鸡出来,这鸡就把老鼠药的纸给啄破了,吃了之后,就毒死了。”
说完后,雷大奎看向眼神不明的福大娘说,“这老鼠药是憨大汉家里的,你可以去问他。”
既然这事解决了,族长站起来,挥手叫大家散了,“既然这事查清楚了,那大家也就散了,该干嘛就干嘛去。”
洪梅果看着族长说,“族长,我想大娘还欠我一句话。”
族长没说话,只是看着洪梅果,静等她说。他早就看得出来,洪梅果是个有骨气的女人。今天这事,估计不会只想要调查清楚而已。估计,是要福大娘一个道歉。
见族长不说话,默认了,福大娘就是不想理会,也要看在族长对面子不能甩面走了,她问,“什么话?”
洪梅果说,“这事既然弄清楚了,那么就证明是大娘冤枉了我。那么这会,你就该向我道歉。”
见福大娘脸色慢慢变黑,洪梅果接着说,“就是长辈,做错了就是错了,这要是就因为她是长辈,就是做错了事,也不用承担。那么,她算什么长辈,一个德行有问题的长辈。你们是长辈的,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我们小辈的也是有尊严的。这样一个德性有损的长辈,我们从心底里就不认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