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正厅中央挂着副画像,画上是个坐在太师椅上的老者。他面色红润、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如同一头雄狮,浑身上下散发着极为霸道的气势。
画师的画工十分了得,把老者的神韵悉数体现,不得不说是件极为珍贵的艺术品。
画中老者乃是姚天行的父亲,在十年前便已去世,姚天行那时还不到内罡境,一人苦苦支撑着姚家,一路矜矜业业、勤勤恳恳,这才有姚家如今的地位。
对于能压在他们头上的司徒家,姚天行一直以来都是嗤之以鼻的。
司徒伟不过废物一个,空有家主之名,背后依靠的却是司徒鸣那老不死。可惜,司徒鸣也没多少年可活了,一个气血衰败的内罡,如何能和他争?
姚天行朝画像深深的行了一礼,淡淡道:“父亲,孩儿的机会来了,您在天有灵请保佑姚家繁荣昌盛。”
姚玉乖巧的站在一旁,这张画像对姚家子弟来说是禁忌般的存在,在画像面前谁也不得大声喧哗,但凡有一丝的不敬,都将受到姚家最严厉的惩戒。
一直等到要姚天行收回目光回到座位上,姚玉这才上前抱怨道:“为何把那人放走?若是通知司徒家过来拿人,司徒家可就欠我们一个人情啊。”
“人情?没那么简单!司徒家若是硬要说人是我们姚家的,到时你说的清楚吗?”
“怎么可能,如果我们的人,我们还有必要交出去吗?这一点,司徒家的人不可能想不到。”
“贼喊捉贼,谁能说得准呢?自古人心难测,司徒家要硬是反咬我们一口,后果可没那么简单。”姚天行肩肘搭在梨花木的长桌上,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淡淡道:“地上的银子你都看到了吧,十万两,仅仅是定金而已。那人对两日后的拍卖会有些想法,托我们替他买卖些东西,事成后还有十万,是我们姚家一年的收益。”
姚玉听的暗暗咋舌,能轻易拿出二十万佣金的人,背景肯定不简单。相比于司徒家的人情,一年的收益足以让姚家培养出更多的精锐武师,实力能暴涨几成,他虽十分想为司徒月报仇,可在家族利益面前这一切也就不足为道了。
“父亲圣明,是孩儿一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不该和那人作对的。”
“嗯,你能想到这点说明你还有些长进。”
姚天行微微颔首,随后说道:“这两天查查那人的底,如此强横的实力加上殷实的身家,在江湖上必定不是无名之辈。如果对方有大背景,我们便顺其自然帮他做事,也好结下个善缘;但若只是寻常散修....嘿嘿....我也不介意玩次黑吃黑,想必他身上的东西会很让人吃惊。”
“对了,他武功是什么路数?你再把他和司徒月交手的过程详细和我说上一遍。”
姚玉心神一震,他没想到姚天行竟然有要杀人夺宝的心思,心中暗道姜还是老的辣,他在这方面还是稚嫩的很。
“并没有什么过程,只是一招,月儿便被打死了。”
姚天行哦了声,他倒真是惊讶了。先前他也猜测出赵泰杀司徒月不会耗费太长时间,毕竟景城郡司徒家可是响当当的一方势力,司徒月只要和赵泰周旋上片刻,马上就会有司徒家的人赶到。
而赵泰是在司徒家赶到前离去的,这说明赵泰很快就解决了战斗。可姚天行没想到这个“快”竟是快到这种程度,一招毙命,用的是一种擒拿的功法,他左思右想也没想出江湖上哪个门派有如此霸道的功法。
“难道是大力擒拿手?不对,此人看上去根本不是菩提寺的弟子。”姚天行喃喃自语,旋即摇摇头,“你且先去查探消息,现在多加猜测于事无补。”
“是。”姚玉领命,躬身告退。
两日后。
姚玉风尘仆仆的赶回,在厅中面见姚天行。
“有结果了?”姚天行问道。
姚玉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孩儿跑遍周围几个州郡,那人也没留下名号,只能根据他的相貌特征查探,可惜,江湖上没有这么号人物和他相符合。”
“看来只是个不世出的散修武师。”姚天行心中松了口气,如果赵泰真是大势力的子弟,那他还真不敢起歪心思。
“不过,江湖上倒是出了件还算大的事情。相思庄少庄主孟阳州的两个心腹婢女死了,外加三个内罡境的高手,据说是飞虹宗的人干的,孟阳州现在正赶往武安郡见飞虹宗大小姐雍冰呢。”
“那些大门派的事情和我们无关,随他们折腾去吧。倒是司徒家精锐尽出,跑遍了几个州郡却一无所获,当真是大快人心,也不知道那人躲在何处,现在眼看拍卖会就要开始了,若是他再不来,要卖的东西可就交不上去了。”
“难道他跑了?”姚玉问道。
“十万两白银还在我们姚家,换你,你会跑吗?”姚天行反问。
姚玉羞赧的低下头,确实,十万两可不是笔小数目,谁会那么傻留下这么多银两最后却一走了之的。
正说话间,门外响起一道禀告声。
“有人求见。”
“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位全身黑袍,脸上带着面罩的人步入厅中,淡淡道:“姚家主,我们提前去拍卖会把东西提交上去吧。”
“小兄弟你倒是藏的密实,要不是听声音,还真可能认不出你。”姚天行眼中闪过一道喜色,当即认出了赵泰。
“废话少说。”
“行,我们走吧。”
姚天行被赵泰呛声,心中